他在她旁邊坐下來,“你知道你很美嗎?”
那女孩子聽到聲音,慢慢地移動了下腦袋,看了他一眼,然後便笑了,那笑容肆無忌憚,完全是喝茫了的女人會有的那種笑容。
“是嗎?”她喃喃道,“很多男人都會對我這麼說,你不是第一個。”
他又掀了次眉毛,隱約知道這女人和自己大概是相似的人,來這裏不過是為了無聊時尋找某種慰藉,身體上的,或是其他的。
“不過他們未必有膽量這樣靠你這麼近。”他這句話是湊到她耳邊去說的,溫熱的氣息全部吹在她的臉頰上,極盡撩逗之能事,“你一個人嗎?”
“不然咧?難道你會和朋友一起來嗎?”她笑容邪邪的,不知喝了多少,已經直不起身來了,慵懶地趴在桌上,手指還不停地撫摸著酒杯。
“要不要換個地方再接著喝點?”顏珽提議,他知道這女人一定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果然,那女子聽了這話,笑容更加肆無忌憚,“去酒店?”顯然深諳此道。
“無所謂,你要想去我家,我也不會拒絕。”他說得坦蕩,這樣的女孩子帶回家去,並不算什麼。
女子慢慢地想要坐起身來,顏珽忙伸手想要攙扶她一把。
哪知,這是突然衝過來一個氣勢洶洶的女孩子,劈頭蓋臉地就把他伸出去的手臂給打掉了。
“喂,你想幹嘛?”那女孩子厲聲地嗬斥他。
顏珽眯起眼來,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不速之客,一字一頓地說,“小姐,現在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你想幹嘛呢?”
“滾遠點,這是我朋友,你別想動她一根手指頭。”女子氣勢更甚,立刻就伸手攙扶起了那個醉酒的女孩子。
他聽見她叫那個醉酒的女孩子“沐莎”。
的確,這個從天而降的不是別人,正是來酒吧給朋友過生日的翟學心。
她剛剛正喝著酒,一抬頭就覺得吧台那邊坐著的女孩子的背影有些眼熟。再仔細一看,倒有點像是久未露麵的沐莎。她心裏疑惑著,又不敢貿然過來,就一直盯著那女孩子的背影看。
翟學心和沐莎從小一起長大,睡過一個被窩,所以對彼此別說是側臉了,就連背影都了若指掌,隻是她和沐莎已經好久未見,又記得她說過短時間內都不會回台灣,所以才不敢貿然地去認。
後來就見一個舉止輕佻的男人朝著那個女孩子走了過去,看他們攀談了一會兒,似乎聊得還挺起勁兒。
她隱約從側臉看出那個人是沐莎,就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就衝了過去,沒成想正好碰上那個男人準備伸手抓沐莎,她自然不能容忍,急吼吼地就衝了過去。
顏珽閑適地站在一旁,稍微打量了下這個凶巴巴的女孩子。卷曲的頭發長及腰間,身上是一件玲瓏有致的小禮服,將她姣好的身材包裹得曲線畢露。她皮膚白如雪,在酒吧幽暗的光線中就像一尊白瓷娃娃,不過是個會咬人的白瓷娃娃。
他有心要逗逗她,便湊過來,如法炮製地在她耳邊說,“若要是說認識的話,剛剛我和她也算認識過了。”
翟學心對他的輕佻格外厭惡,“呸,你那算哪門子的認識,我和她從小長大,也是你這種人能比得嗎?”
顏珽取了杯酒遞過來,唇邊帶著邪邪的笑意,“我不介意現在再多認識一個。”隨即又補了一句,“對了,她已經答應要和我去我家一起喝酒,你既然和她這麼熟,莫非你也想一起去?”他故意把話說得極其曖昧,甚至還用手肘碰了碰那個叫沐莎的女孩子的胳膊,“怎樣?你介意你的朋友也一起去嗎?”
沐莎喝得迷迷糊糊的,胡亂地應了一聲,“好啊,我無所謂。”
顏珽聳聳肩,朝翟學心撇一撇嘴,意思明確,你看,我沒說錯吧。
翟學心卻惱羞成怒起來,“討厭鬼,喝你的大頭鬼,我又不是買不起酒,誰知道你是什麼什麼鬼東西,幹嘛跟你去你家?”她怕這個男人在這裏繼續騷擾,就加重了語氣,更加凶惡地說,“你最好馬上離開,我不想看見你這樣的人在我朋友身邊轉悠,還有,我警告你,最好別打她的主意,不然我不會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