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杜永波依舊沒有回來,而杜春妮早就習以為常,有些不好意思的跟葉川說道,他呀,指不定又在誰家蹭酒喝呢,不用管他。
但杜春妮跟葉川飯剛吃到一半時,院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還有杜永波的叫罵聲,即便是隔著很遠就聽到了,杜永波扯著嗓子大罵道:
“劉旺財!你他媽的取了一個狗的名字!你也是條狗!你欺負一個老寡婦算什麼本事兒!你不就是仗著你人多錢多!仗著比老子年輕點嘛!有種跟老子單滾!別看老子比你大個七八歲!照樣把你的滿地找牙!哎呦!嘶!疼死我了!”
同時傳來一個中年女人又心疼又惱怒的聲音:“行了行了!別罵了!再罵還疼呢!趕緊進屋,讓妮兒給你處理一下你!”
杜春妮跟葉川聽到這番對話,立刻就明白出事兒了,趕緊起身往外麵走去,正撞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攙扶著滿臉通紅,額頭上的血跡都已經幹了的杜永波往院子裏走來。
“哎呀!韓姨!我爹這是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兒!劉三他爹是不是欺負我爸了!我跟他沒完!”杜春妮見到自己老爹腦袋上的傷,立刻就紅了眼,再結合杜永波剛才喊的話,立刻就認準了是劉三他爹,劉旺財欺負了杜永波!
杜永波剛才喊的凶,是因為送他回來的還有其他同村的人,他不想徹底沒了麵子,所以才喊了幾句,但這會兒見到閨女了,立刻擺擺手說道:“哎呀,沒有,沒有,我,我剛才就是跟劉旺財那王八蛋吵了幾句,這腦袋是我喝多了摔的!”
杜春妮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因為自己老爹是不是說謊,她一眼就看出來了,立刻冷著臉問道:“爹!你跟我,到底怎麼回事兒!”
葉川也上步扶住了杜永波,低聲問道:“杜叔,到底怎麼了?”
杜永波麵色猶豫,依舊是不想說,但旁邊的韓姨打量了葉川一番之後,柔聲說道:“先進去給你爹處理一下傷口吧,這事兒慢慢說。”
“好!”
四個人這趕緊進了屋,葉川跟杜春妮忙著給杜永波處理傷口,細心的杜春妮還發現,自己老爹的衣服上有兩個鞋印!這怎麼可能是摔的!肯定就是被欺負了,想著想著就忍不住哭了起來:“爹!你跟我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
杜永波這歎了口氣,這才說是怎麼回事兒。
今天村子裏,有戶人家的孩子過滿月,全村一共就這麼多人,平時有個婚喪嫁娶,黑白喜事的,基本全村都會到個差不多,杜永波一早就走了,就是跑到那戶人家跟著忙前忙後的做飯什麼的了,然後就碰到了韓雪梅,也就是他那個關係好到晚上可以一起休息的寡婦朋友!
這幾天因為葉川都睡在了家裏,所以杜永波也就一直沒去找她,畢竟即便是他很認可葉川,但現在杜春妮跟葉川還什麼關係都沒有呢,如果兩個年輕人趁他不在,就那麼稀裏糊塗的睡在一起了!那可怎麼行!所以他就一直留在了家裏,這幾天沒見老相好,自然是偷偷的忍不住眉來眼去的,湊在一起,一個切菜,一個在那裏裝盤,然後順帶把葉川跟杜春妮的事情聊了聊。
農村裏辦喜宴,基本就都是在家裏請人做飯擺桌,更何況比較閉塞落後的宋家村了,有個什麼黑白喜事的,幾乎就是全村人一起忙活著過,所以這院子裏,人來人往的,熱鬧非凡,也沒人在乎杜永波跟韓雪梅湊在在那裏說什麼,對於這倆人的關係,村裏也都人盡皆知了。
韓雪梅雖然四十多歲了,想相較同村子裏的同齡人,保養的還是很不錯的,而且加上本就有幾分姿色,所以之前她跟杜永波的關係不明顯的時候,偶爾還會有一些老光棍或者老鰥夫言語挑逗撩撥幾句,但後來她跟杜永波的事兒,都算是知道了,鄉裏鄉親的,那些不規矩的老男人們也都老實了幾分,畢竟要顧忌同村的情分,而且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真要真鬧出點矛盾,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