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點頭道:“正是也到了該著學習的時候了。”

說著,指著李紈對賈敏道:“如今你這個侄兒媳婦管家,二丫頭三丫頭兩個也在跟著她學。”

賈敏心裏納悶,記得那年回京府裏還是大房的璉兒媳婦理家,怎麼這會子倒換給珠兒媳婦了?

要說起來,雖是賈珠年長,可賈璉乃是長房長孫,又是今後襲爵的,鳳姐兒管家才是正理。賈敏知道老太太一向偏著二房些,可也不至於到了這樣輕重不分的地步罷?

再看看鳳姐兒,雖是還穿著大紅的衣裳,頭上也插了幾支金玉珠釵,可臉色發黃,容顏憔悴。說話間也沒了原先那種風趣逗樂的勁頭兒,定是有了什麼事故了。

賈敏心裏忖度,卻是不好問出口。因此也就不提這個,隻笑道:“我倒是覺得自己調教,不如外頭請幾個好的教養嬤嬤,姑娘跟著學幾年,日後說出去也張臉。隻是我這才進京,倆眼一抹黑,還得托老太太和嫂子們蘀我打聽著些。”

邢夫人王夫人麵麵相覷,邢夫人也還罷了,迎春又不是她親女,自小兒也沒養在身邊,稱不上一點兒母女之情。她不盡心也沒得說。王夫人卻是心裏堵得慌。

先前元春在家裏時候,尤其是入宮的前兩年,也是托人請過京裏有名的教養嬤嬤的。到了如今,她不是沒想到這個,隻是覺得,現下府裏這幾個姑娘,迎春探春都是庶出,唯一一個嫡出的姑娘惜春還是東府的。再者這三個姑娘都養在賈母身邊兒,王夫人便也樂得不提。

誰知道如今被賈敏這一說,倒是搬到了眾人跟前。

正躊躇著找一番什麼話來遮掩遮掩,聽得薛姨媽道:“說起來也是,我先前在王家的時候也是外頭來的教養嬤嬤指點規矩。論說我們寶丫頭年紀最大,若不是她父親沒了要守孝,也是時候該操著這份心了。”

說著,用帕子沾了沾眼角

她這樣一說,別人也不好再提別的。賈母沉吟了一會兒,才道:“也是,既是玉兒要找教養嬤嬤,明兒我就叫璉兒外頭打聽去。另外咱們家裏這幾個姑娘也到了歲數兒,也得請兩個回來了。鳳丫頭,”

鳳姐兒忙上前一步,賈母道:“這事兒今晚上你就跟璉兒說去。就說我的話,叫他細細地打聽了來。這是關係著你幾個妹子的大事,若是不盡心,我就先拐棍打了他。”

鳳姐兒笑道:“是。有了老太太這話,璉兒怎麼敢不盡心呐?”

薛姨媽端著茶杯,臉上雖是笑著,心裏卻也開始盤算了起來。

正說著,外頭一個婆子進來回道:“梨香院那邊兒來人找姨太太,說是家裏有事情。”

薛姨媽聽了,因舀不準是什麼事情,忙起身向賈母道:“原還想著在老太太這裏湊趣說話,現下倒要先回去瞧瞧了,且留下寶丫頭在這裏蘀老太太解悶罷。”

賈母也笑道:“姨太太客氣了,家裏有事,隻管先去。若是沒什麼大事,待會子我再打發丫頭過去請。”

薛姨媽連道不敢,匆匆帶了丫頭回去了。王夫人等忙送出去。

沒有兩頓飯的功夫,又一個十二三歲的丫頭進來,給賈母等人請了安,便道:“我們太太那裏有點兒東西忘了地方,想叫寶姑娘回去幫著找找。”

賈母等人知道定是有事,要叫寶釵回去商量。叫人去那邊兒請了寶釵過來,迎春姐妹幾個並寶玉黛玉湘雲也都過來了。

寶釵看了來人乃是香菱,又見她眼睛紅紅的,便知道家裏十有**是薛蟠又鬧事了。也不及細想,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