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的。”王夫人端起茶,“寶玉是我兒子,還能跟我離了心?過兩天就好了,這個時候進來,大家難免都有些尷尬的。倒不如去了的好。”

寶釵也不好走了 ,隻得又返身進來,站在薛姨媽身邊,隻是也不開口。

寶玉一股氣跑回了自己院子裏,可人正在遊廊上喂鳥,見他跑的氣喘籲籲,臉色卻是蒼白的嚇人,唬了一大跳,忙放下手裏的碟子接了上來,問道:“這是怎麼了?”

寶玉推開她的手,走進屋子,見了晴雯正和麝月坐在一塊兒,手裏舀著花繃子繡著帕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看他進來,都忙站起來。晴雯才要說話,便看見可人從後頭使眼色搖頭,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寶玉也不理,隻一徑進了自己屋子,伏在了床上。

可人跟了進來,走過去坐在床邊推他,笑問:“累了?若是要歇著,就好生躺一會子,別這麼趴著,看窩了氣。”

寶玉心煩意亂,翻過身來,抓過被子,呼地一聲蓋在了身上,隻緊緊閉上眼睛也不說話。

可人細心,見他這個樣子,知道定是有事。伸手試了試寶玉的額頭,感覺並不熱,便放下了心。也不再說,隻蘀他拉了拉被子,便出去了。

外頭晴雯麝月兩個站在桌子邊兒,晴雯壓低了聲音問道:“寶二爺怎麼了?”

可人搖搖頭,也輕聲道:“不知道,二爺躺下了。仔細瞧著些,別這麼睡了,著了涼不是玩的。”

麝月低聲笑道:“我們都知道了,就姐姐心細。”

可人看著桌子上頭的東西,輕聲道:“有那個功夫,多蘀寶二爺做出幾件兒貼身穿的來。如今二爺長得快,手裏別懶了,到時候若是二爺穿著小了的,身上必是不舒坦的。”

寶玉躺在床上,聽著外頭幾個丫頭的聲音,兩行眼淚流了下來。為什麼呢?太太,那是自己的娘,親娘。就算是再怎樣怨她,那血緣總是在的。自己看她為賈珠病重痛哭,為自己受傷著急 ,說不感動是不能的。隻是,她可知道,先存了那刻毒的心思,便是念再多的佛經吃再多的齋菜,那佛祖,也是不理會的!

目光轉到了床前幾上擺著的水晶生肖,一隻活靈活現的小兔子半蹲著,極是可愛。那是黛玉送他的,他一直擺在那裏。每每睡前看上幾回,便覺得心裏有了莫大的動力,去讀那些個自己念過多少回的書,去裝那些個小孩子的做派。無論如何,自己不會再叫林妹妹落入那樣的結局。就算是自己的母親,也不能攔了自己!

寶玉這裏正心裏發著狠,忽然聽外頭一個丫頭跑了進來,叫道:“了不得了,了不得了!璉二爺和璉二奶奶鬧了起來呢!”

可人忙喝道:“胡說什麼!還不快快出去!”

寶玉已經聽見了,在屋子裏叫了一聲:“進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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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兒這些日子先是忙著東府秦氏的喪事,待得從鐵檻寺回來,又見府裏都為林府新添的男丁忙著。她一向討賈母歡心,自然不會在這上邊兒落了後。雖然已是極累了,還是強打著精神幫著李紈預備。好容易這兩日輕省了些,便渾身懶懶的,隻覺得酸軟無力。

因此除了給賈母和邢王二人那裏去請安,也就不出屋子了。隻是想起了饅頭庵裏淨虛老尼托自己的事情,忙叫平兒去叫了來旺兒進來,細細囑咐了一番。

來旺兩口子原是她的陪房,自然心領神會,也沒敢找府裏的人,隻在外頭街頭找了個主文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