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我的存在就隻是如此?”
“小音!”
剛要開口便被一聲稱呼阻斷,夏音抬眼看向迎光衝她走來的不二,陽光給他鑲上了一層金邊,精致的麵容,治愈的笑容,像是帶著翅膀接她去天國的安琪兒一般。
她便在此刻認命了。
“不二哥哥。”
她輕聲開口,如同最虔誠的教徒等待救贖。如果不是因為不二,不是因為那些莫名其妙的信件,她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她和不二,注定是要在一起的。因為從那麼早以前起,她便隻能看到眼前的這個少年了。如果沒有他,她又如何出現在這裏,又怎樣停留在這裏?
不二走近,看向夏音和仁王相握的手,眼中的不悅瞬間散去,自然而然地牽起她的另一隻手然後使力將夏音拉入懷中,而仁王亦在此時放手,似笑非笑地看向兩人。
夏音收起了全部表情,認真地看向仁王,像是要把他全部的表情都記在心中。然後開口,“謝謝。再見。”
抱歉。愛這個字太沉重,我說不起。
看著不二,她笑得溫柔。然後拉著不二,轉身離開。留下了白發少年木然在原地望著兩人相疊在一起的影子,低下了頭,陰影下,辨不清表情。
“小音想去哪兒?”
不二牽著她的手,輕聲詢問。而夏音眨眨眼,神遊太虛的模樣,然後抿抿嘴,堅定地開口,“遊樂場。”
不二隻是笑著握緊了她的手,“好。”
旋轉木馬,空中腳踏車,鬥牛,坐完海盜船她臉色蒼白吐得一塌糊塗卻要拉著不二去玩蹦極,不二冷著臉將她扶到長椅上,然後交待她不可以亂動,然後離開去買水。她頭暈眼花,卻一路注視著不二的身影,看著不少少女暗送秋波,抑或是故意身體的相撞,看他走向自己時路人眼中的豔羨。她低頭自嘲地笑,看吧,這個選擇怎麼看都是她賺了。
“謝謝。”
接過已經被細心擰開瓶蓋的礦泉水,她又咧嘴笑了,“果然不二哥哥永遠都這麼溫柔。最完美男友~ ”
“你的最完美男友絕對不允許你再去玩蹦極了。”
“誒?!”
“其實你有輕微心髒病不是嗎。”
看著不二突然嚴肅起的臉,夏音全身不自在起來,沉默地看著手中的水瓶發呆,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旋轉木馬是最殘忍的遊戲,每個坐在上麵的人都注定追逐不到前麵的人,也無法停下去等身後的人,就像是幸福一樣,無論怎麼努力,還是隻差那麼一點點。”
“誒?”
“曾經的你在信裏這樣寫過。今天的你卻在來到這裏後第一個坐了旋轉木馬。”
“我……”
“已經很晚了,去坐摩天輪吧。”
“嗯。”
“我是第一個陪你來遊樂場的人嗎?”
直到坐進去為止,兩人沒有再說一句話。直到摩天輪緩緩升起,夏音才聽到了輕輕的聲音傳來。她猛然抬頭,月光正籠罩著他,像是一層輕紗,她想她看到了月下仙子。隻是那樣絕美的容貌,雖是笑著,為何卻是如此的悲傷的聲音。像是臨別的句子,讓她的心猛然一驚。
“是的。這是我第一次進遊樂園,第一次玩這麼多東西。謝謝。”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指尖難以相對,而是明明指尖相對卻怎麼也感受不到對方的溫度。”
“你……”
“這也是你寫給我的,說是喜歡的句子。我可以吻你嗎,小音?”
“誒?”
因為吃驚而瞪大的雙眸映入了不二愈發靠近的麵容,她卻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直到額頭有柔軟冰涼的觸♪感落下,她才似乎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記得,似乎有人說過映在額頭的吻表示祝福。那不二這是?
“不二周助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叫做蘇然。她外表開朗,其實總愛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而弄得自己很不開心。她是個中國人卻不會抓筷子,她喜歡可愛的動物但僅限於看著,她喜歡古詩喜歡彈琵琶,她喜歡沒事感傷。她喜歡很多很多東西,她喜歡自由,喜歡美食,喜歡各種新鮮有趣的事物,她也喜新厭舊,沒有常心。但她很善良,她一直喜歡一個叫做不二周助的人,很喜歡很喜歡,而每天都寫信給他,她喚他,不二哥哥。她總會在最後,說一句,『晚安,不二哥哥。』在不二周助的世界裏,蘇然的時間已經停留在了她大一的那年,因為他收到的最後一封信是在她要讀大三的時候寫給他的。那個人是蘇然,是中國人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