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連忙試圖安慰孩子,最後迫不得已偷偷朝一旁曬著衣裳捂嘴輕笑的妻子求救。
陽光灑落一地,留下的,也許還有溫暖。
“你看完了嗎?”
傲笑紅塵沉聲道。
“嗯。”
他身邊站著一名麵容蒼白卻含笑的秋玄聆,魔族本相,紅發垂肩,尖耳瑰麗。
“溪慕血無事,隻是元氣損失太重,如今有羽人非獍看守著她。”似是知道身邊之人不開口說話,心中在懷念著什麼。
傲笑紅塵沉聲又道,最後定定注視秋玄聆的雙眼。
“你……與吾回去嗎?”是肅然中帶著幾許緊張,還是皺眉夾雜著希望?
秋玄聆再度抬頭看了一眼那半山腰名為私塾的小院,看一眼正被自己妻子慢慢推進茅屋的儒生,低頭仔細想了想,一聲笑歎:“若不與你回去,難道還能去哪裏嗎?”
傲笑紅塵神色驀然一緊,猛地握住她的手腕:“秋玄聆!”這一句已是嚴肅冷沉至極,“吾答應過素還真,魔禍未平,便絕不會再讓你入這江湖!”
“我知道啊~~”秋玄聆忽然柔和地笑了。
“若有下次。”傲笑紅塵手中力道更緊,似是宣泄他心中之情緒:“紅塵劍下,不會有第三次……留情。”
“嗯,我知道。”
秋玄聆似漫不經心回答:“所以,何時成親?”
一陣沉默。
再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該隱居的去隱居,該入江湖的仍在江湖。
而在某處荒野外,失去記憶的赦生童子被身邊的魔狼濕漉漉的舌頭舔醒。
“大哥哥醒了。”“大哥哥,吃漿果。”“大哥哥,你的狗狗好漂亮哦,但是為什麼有好多鏈子呢?”
耳邊吵吵鬧鬧一群孩童聲音。
在不平靜的年代,總少不了孤兒。荒野之地,也總少不了可以棲身的破廟。
赦生童子隱隱約約還記得什麼。他慢慢抬起頭,目光緩緩掃過圍繞自己身邊這群衣不遮體住在破廟中自幼失去親人的孤兒。
“阿……阿……”微微張嘴,卻心中空落不知自己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漸漸身邊聲音安靜了下來。
隻有魔狼蕾夢娜低低呼吸。
赦生童子慢慢抬手,摸了摸自己雙眼,驀然再向外看。
破廟之外,也有新生朝陽映照柔和光線。
還有一叢碧嫩綠葉。
“我忽然發現,原來到最後,‘秋玄聆’仍然是秋玄聆。”
“不是玉扇玄隱,不是銀鍠秋華,當然也不是那遠古的魔物七情邪羅。”
“傲叔,你知道嗎~~其實秋玄聆,始終隻是……秋玄聆而已~~”
歡快的聲音伴隨搖動玉笛的風聲。
這之後,緩緩傳出另一道較為嚴肅和糾結的聲音:“秋玄聆。”
“傲叔~~~”
傲笑紅塵定住腳,低頭凝視秋玄聆,臉色無形更加肅穆:“你是如何知曉這儒生是居住在此地的?”如此偏僻的荒山野村……
玉笛一頓,秋玄聆含笑左顧右盼:“這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