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斷話的夏茲在看向他的時候,眼中並沒有對他不識趣舉動的不悅,而是承受著某種詭異的壓迫感而下意識開始警戒。
他的強大與生俱來,因此,他的迫力與張狂便是理所當然。
“你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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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夏茲問,麵色平靜。
當然,他並沒有得到回答。
巴庫拉無視了他的存在,隻是將目光投向遊戲。
“真是難得的好戲。”屬於黑暗的盜賊說,“真不錯,居然能看到埃及的神官對你動手,也不知道那些把你當寶貝的神官們看到了會是什麼表情。”
巴庫拉說,“還有你的那位……”
“夏茲!”
話說到一半在關鍵時刻被打斷的盜賊不快地一皺眉,目光立刻陰森了幾分。
他看起來似乎有些不耐煩,眼底渀佛火焰燃燒般的紅色微光張狂地一跳,似乎馬上就要發火。
一隻手卻在這時伸過來抓住了他的手。
盜賊細長的眼微微眯了起來,於是透出的目光越發顯得陰狠起來。
可是那抓住他的手的年少王弟一眨不眨地和他對視,目光透出一股強硬和堅持。
巴庫拉用鼻子輕輕哼了一聲,昂起下巴移開了目光,帶著一股不屑的意味。
打斷了巴庫拉的話的那個孩子走過來,他的胸口在劇烈的起伏著,顯然剛才奔跑而來早已讓他體力不支。
但是那劇烈的起伏或許並非僅僅是因為呼吸不暢,混合在其中的,還有從那個小小的身體深處噴湧而出的怒火。
不知何時,黑夜已經過去,初生的陽光落在孩子的臉上,卻沒有給他的頰增添上一點紅潤的色彩。
他走過來,陽光之下他的步伐有些蹣跚。
他咬緊的牙顯示出他現在承受著如何的痛苦。
“為什麼要欺騙我,夏茲!”↑↑
年幼的城主從門口一步步向夏茲逼迫而來,他盯著夏茲的目光就像是會噴出火來。
他的目光掠過四周那無數呆呆地直立於原地的那些城市的居民,稚嫩的臉上浮現出的是孩子不該擁有的蒼涼神態,那讓他原本就不好的臉色更顯出幾分灰敗之色。
“阿努比斯之神已經帶走了這個城市所有的生命……為什麼你要騙我說他們都還活著!”
他目光是憤怒的,瞳孔深處卻有著壓製不住的痛苦。
“如果這些都是假的,那我這一年裏拚命去做的事情到底又算什麼!夏茲——”
他向他的神官咆哮,從喉嚨最深處擠壓出來的聲音像是失去了容身之處的幼獸的嘶吼。
“我曾經說過,如果您沒有堅持活下去的執念,我的魔法就會失效。如果告訴您這個城市的生命都已經逝去的話,您就會失去活下去的信念。”
相對於年幼城主的失控,夏茲神官僅僅是在一開始見到他的城主的瞬間錯愕了一下,便恢複了那副溫文平靜的礀態。
“城主大人,我是守護您的家族的神官,您是您的家族唯一的後裔了。”
他溫和地回答,“我要守護您,無論用怎樣的借口和手段。”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好,為了讓您活下去。”
“住——”
“給我閉嘴夏茲!”
一聲清亮的滿是銳氣的厲喝聲打斷了他的話。
想要咆哮出來的話被他人搶先的驚詫讓年幼的城主下意識側頭向發聲處看去。
可是就在他側頭的那一刹,迎麵而來的清晨刺目的朝陽刺痛了他的眼,他忍不住閉上眼,好一會兒,才又慢慢睜開。
“既然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滿足自己的**,就不要說出什麼為了守護他那種虛偽的話。”
他聽見那個聲音還在繼續說,話語如同刀鋒般銳利,就像是剛才刺痛了他的眼的陽光。
“真的為了你侍奉的主人著想,就絕對不會做出禁錮著他的靈魂不讓他安息這種罪無可赦的事情!”
那個聲音如此幹淨利落地斥責著他的神官。
“夏茲,別用這種讓人惡心的蹩腳借口來推卸你的罪責!”
剛才那一瞬的刺痛讓小城主的視力還有些模糊。
勉強睜開的眼睛隻能隱約看見那個說話的少年模糊的影子,那身影沐浴在朝陽的光輝之下,依稀可以看見胸口有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他的腦中突然模糊地閃過一個身影,那是沉睡在他記憶深處的影子。
它慢慢地和眼前的身影重疊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
睜大的眼突然顫了一顫,年幼的城主怔怔地看著那個和記憶的身影幾乎重疊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