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特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好吧,這就是剛才說的那個中途的意外。
他又瞥了它一眼,卻突然發現那小白貓正小心翼翼地扭過頭,玻璃珠似的漂亮的紫羅蘭色瞳孔偷偷向正低著頭認真查看賽特上交的報告的少年王看去。
它瞅了幾眼,當確定年輕的法老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桌上的報告文書上後,小心地站了起來。
繞過裝奶的小碟子從桌角上跳下來,小肉爪讓它無聲無息地落在地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它揚起毛絨絨的小腦袋又謹慎地瞅了忙碌的法老王一眼,然後身子一拱,幾步竄上了一側較為低矮的窗台上,正要一躍而下——
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抓著它的後頸將他拎到空中。
拎著它的那個人天空色的瞳孔用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礙物的銳利目光盯著它,那張在它眼前放大了數倍的俊俏麵容此刻板得死緊。
“您要去哪裏,王弟?”
用著最為冰冷的口吻說著似乎是疑問句但實際是質問句的年輕大神官的臉色非常難看。
或者該說,隻要是在這個該死的隻會闖禍的王弟麵前他就不可能會有好臉色看。
雖然被拎在半空中四處不著力,但是看到賽特那冷冷的目光,小白貓還是下意識縮了縮身子。
他輕輕地有些心虛地喵了一聲,然後記起自己現在不能開口分辨隻好蔫頭蔫腦地垂下頭去。
……不小心將賽特的存在給忘記了……
他正如此自我反省著,就感覺到自己被人放了下來。
他又回到了剛才他蹲著的地方。
青瞳的大神官仍舊是冷著一張臉,卻是伸手將那裝著羊奶的碟子向他麵前推了一推。
那用意非常明顯。
他有些垂頭喪氣地抖了抖尖尖的耳朵,抬起頭瞅了賽特一眼,看見對方的眼神越發嚴厲,他隻好低下頭,伸出粉紅的小舌頭努力舔著還冒著熱氣的羊奶。
他在這邊一邊吃著,那邊的大神官也沒閑著。
“就是因為你仗著自己有魔物在地下陵墓裏沒頭沒腦地亂闖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種地方是可以貪玩的地方嗎!”
“被殘留的阿赫神的詛咒魔法纏住而變成現在這樣的情況都是你自己的過錯!”
“還好西蒙大人可以解除這個詛咒,過段時間等你身上殘存的那點詛咒魔力消失就可以恢複原狀,可是如果沒有辦法解除的話您打算怎麼辦!”
“還有——既然現在是這種麻煩的狀況就請更加注意一下自身的安危,您剛才是又打算偷溜到哪裏去?!”
………………
一名大神官一臉嚴肅加嚴厲地訓著一隻蔫頭蔫腦的小白貓的場麵…………嗯…………還好侍從侍女們早就被法老王從房間裏揮退了出去。
早已經在賽特呈送上來的文書上寫下禦意的年輕法老王一隻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大神官訓斥他那中了月神阿赫的詛咒魔法變成小白貓的王弟,似乎沒有插手的打算。
他轉過頭拿了一張堆放在桌子右側的那疊莎草紙最上麵的公文,回頭便看見了那雙可憐巴巴瞅著他的紫羅蘭色的寶石似的瞳孔。
他的唇角微微揚了一揚。
“賽特。”
王者的召喚讓趁王弟無法反駁而難得可以盡興地狠狠訓斥一頓王弟的大神官下意識噤聲,雖然看起來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