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遊戲問道。
“哈?什麼……”
終於反應過來的遊戲趕緊擺手,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
“沒有,沒什麼,隻是早上起得太早現在還有點犯困。”他笑著解釋,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自己剛才那一瞬的失神,立刻抬腳就想向亞圖姆和西蒙那邊走去。
少年王和大祭司並未察覺剛才遊戲不自然的神色,站在他身邊的拉茲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看著王弟急忙辯解,眼底帶上了一點慌張的神色,拉茲再次皺了皺眉,可是她並未追問下去。很顯然,王弟並不樂意承認自己剛才的異常。
她稍稍思索了一下,飛快地伸手,一把拉住剛向前走了一步的王弟。
“王弟殿下,您忘記了留在我這裏的東西。”
她對回頭有點慌張地看著她的年少王弟說,伸出手,露出一對青銅打造而成的雕紋精致的生命之符樣式的耳飾。
“這個?這個不是你……”
遊戲剛一開口就立刻被拉茲打斷。
“這個本來就是送給您的東西,隻是您離開得太匆忙,忘記將它帶走。”她微笑著說,“將它送給您的人自然是希望它仍舊是由您來使用。”
拉茲一邊說,一邊已經抬起手來,看起來是想現在就為遊戲戴上去。
遊戲一直以來都不是很習慣埃及沉重的耳飾,而且在這個場合做這種事似乎不太對。他一開始是打算伸手把耳飾接過來,但是拉茲的手伸過來時,他一眼看到那對耳飾,腦中便下意識浮現出那個有著金子溶化般美麗金發的少年溫柔的笑容。
年少的王弟遲疑了一瞬,女子纖長的手指已經觸及了他白色的耳垂,冰涼的金屬突如其來貼在他溫熱的耳上的感觸讓他的心裏微微一動。
他抬起的手放了下來,似乎是認可了拉茲為他戴上耳飾的舉動。
空曠的大殿裏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很快戛然而止。
啪——
有著金屬特有美麗光澤的耳飾在空中高高飛起來,劃過一個長長的弧度摔落在白石地麵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又在慣性之下滾了一滾,這才停下來。
拉茲被猛然拍開的手臂上有著清晰的被打紅的印記,她有些吃驚地看著那突然疾步走過來的法老王,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迅速低下頭安靜地站著,不再有任何動作。
她攥緊右手,又鬆開,眼角微微撇了一眼地麵剩下的那個耳飾。
另外一隻已經在剛才被她戴在了年少王弟的左耳之上。
“王兄……”
“別輕易就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放在身上!”
“啊……”
很明顯還未從剛才突然發生的那件事裏反映過來,年少的王弟抬起頭注視著此刻站在他身前的少年王。
他和那雙帶著明顯怒意的緋紅色瞳孔對視,那張稚嫩的麵容此刻竟是透出一絲懼意。
陽光從年輕的法老王身後照過來,簇擁著四周,讓少年王半邊臉隱藏在陰影之中,於是那豔紅色瞳孔在陰影中越發給人一種尖銳刺痛的感覺。
金色的陽光刺進遊戲睜大的淺紫色瞳孔裏,那一瞬,法老王倒映在他眼底的身影仿佛和不久之前同樣也是身處此地此時同樣也是站在他身前的那個冷酷的王者重合——
年少王弟的指尖突兀地微微一顫。
他看見那隻淺褐色的大手向他伸過來,手的陰影落在他仰起來注視著亞圖姆的眼裏,那手突然間像是變得極為巨大,鋪天蓋地完全遮蔽了他視線裏所有的陽光。
他的心髒在那一瞬驚恐地跳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