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有些別扭的笑了下:“鄙人宮益義範,一直跟著高頭老師學習魔法。”
高頭?仙道所知姓高頭的魔法師隻有一個,高頭力,帝國首席宮廷魔導師。仙道微微眯了下眼,自己小時候曾有段日子經常泡在宮裏,那不短的時日裏也不過遠遠看到首席魔導師三四次,對於宮廷魔導師的體係更是一無所知,隻聽說首席魔導師和兩位次席魔導師都會不定期的出外巡遊,遇到天分不錯的孩子就會帶回帝都做自己的入室弟子單獨培養。隻是這群人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麵,宮廷舉辦的宴會這群人也不會列席,一直是魔法師中最神秘的一群。
宮益把放在身邊的毛毯又對折了一下,伸手把仙道稍微扶起一點墊在他頭下,“仙道團長先吃點東西吧。”隨即又帶些羞怯和歉意的接著說:“不過隻能吃些流食,藤真團長特別吩咐沒有他在場,不能讓你說話。”
躺在臨時搭建的床上,目力所及隻有帳篷頂和從帳幕間投射進來的一束橙紅色的光線,仙道靜靜地注視著這一抹餘暉,讓自己沉浸在這抹餘暉微妙的色彩變化中。
仙道知道藤真很忙。獅牙騎士團已經和從鷹揚騎士團剝離出的一個法師團、兩個騎兵團、一個劍士團順利會合,新進四個團的編入,物資的調配,這些本來是自己和藤真一起處理的事務,現在全是藤真一個人在打理,自己幫不上忙也該做個成年人該有的覺悟:不要添亂。
自己這是怎麼了?作為獅牙騎士團的團長,現在的自己每一個決定甚至關係到上萬人的性命,當時不但有那種魚死網破的想法還準備實施……,讓流川知道了那天自己的反應,肯定又會被罵好幾聲白癡的。
仔細想想自己確實太衝動。自己去了能做的事流川也完全可以做到,作為單兵作戰最強的龍騎士,流川隻要召喚了銀龍完全可以做到一騎當千,既然流川選擇了乖乖被抓,自己去了流川也未必會跟自己走。到頭不但什麼也改變不了,還會讓事態更加惡化,作為唯一“舉報人”的櫻木堅決否認,再加上牧他們的從中斡旋,事情並不像自己開始覺得的那麼糟。
想到櫻木花道,仙道隻能在心底苦笑,雖然剛知道事情經過時,有那麼一刻暴怒到想一道雷劈了那家夥,但自己心底是知道的,那個單細胞的簡單家夥確實不是故意的。這真的隻是一個無心之失,要說錯也是自己,時不時就跑去流川那裏,還自以為小心謹慎,結果被這個容易衝動的簡單家夥都感覺到了。
“想什麼呢?這麼安靜。”藤真的聲音驀然響起。
仙道回過神。不知何時四周已經安靜下來,帳外的火光閃爍著,在帳頂忽明忽暗的交錯著。
昏暗中燭火舉到仙道麵前,藤真俯下`身仔細的端詳。
燭光下仙道依然可以看到藤真眼底淡淡的青痕,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幾天。這些天要和特使打交道,還要整頓軍務,還要擔心自己和流川,恐怕在這段時間藤真都沒怎麼休息吧。
“哎!”藤真顯然讀出了仙道眼裏的平靜和那抹歉意,滿足的歎息了一聲,對身後招招手,“可以不必石化他了。”
宮益從藤真身後的陰影中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