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在空氣中激蕩,士兵們快速的行動起來,拿起長槍,躍出矮牆。瞭望塔上的號令兵也適時的舉起旗子,協助團長指揮。
“全線壓上?不用這麼激烈吧。”利刃騎士團的團長本鄉遼看著已經列陣出迎的飛豹騎士團聳聳肩。
“難得他們肯爬出殼子來讓我們打,當然是打的越狠越好。”
本鄉不置可否的望著漸漸接近的兩批人馬舉起手,“利刃騎士團全員待命。”
牧騎在馬上看著漸漸逼近的敵人,槍兵作為主導,騎兵作為輔戰,看來是欺負自己沒有遠距離攻擊的軍團了。
“彰給的那些卷軸效果到底怎樣?”畢竟是第一次自己主導戰役,自信如牧也同樣覺得緊張。
“效果相當不錯。”水戶眯著眼計算完前鋒的距離後帶著少許遺憾說:“就是少了點,不到五千卷,沒有拿到的士兵們都很不平阿。”
50米。
槍兵已經挺起長矛,鋒利的槍尖在黎明前的微弱光線中閃著冷冷的光芒。
投!
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獅心騎士團的劍盾兵手裏飛出來,落在地上。
豐玉槍兵團的人都停住了動作,看著那個不明物體,一個用黃色絲線綁紮著的簡陋卷軸。卷軸在行進帶起的塵土中彈了幾下,不動了。
幾秒後,豐玉的槍兵團裏爆發出陣陣的哄笑聲。
牧抿緊嘴唇,想要抬起手,卻被苦笑的水戶一把拽住,“別著急,那個士兵忘了解開係著卷軸的絲線。”
水戶心裏稍稍浮起些擔心,畢竟是第一次使用這種東西,出現些失誤還是可以諒解的,但是如果下麵還不能正確使用,真的會造成很大的混亂。
劍盾兵們同樣愕然了,那天副團長做示範給他們看,明明是扔在地上就能噴出火的卷軸,今天竟然毫無反應……。
已經拿起卷軸準備投擲的士兵們開始遲疑了,前進的陣型產生了小小的變形。
“那個是不是忘記解開綁著卷軸的絲線了……”有人隱約想起問題所在,小聲地詢問著。
“好……好像是……”身邊的同伴不肯定的回答。
“再試一次?”帶著不安的聲音。
“怕什麼!最多沒用處,我們還有手裏的劍!”
30米。
又一個卷軸飛出去,落在地上,下一刻一道青藍色的電光從天而降,距離近的幾個槍兵連同他們的武器和身上盔甲被青藍的光芒所纏繞,慘叫聲、皮肉的焦臭味瞬間在戰場上彌漫開來。
更多的卷軸被扔出去,火光、雷聲、從天而降的巨石、破土而出的石筍、風刃、冰錐各色的魔法落入豐玉槍兵團的陣型中。遭受了突如其來打擊的槍兵,終於亂了起來,叫喊著、推搡著,有人開後退,慘叫著撞上同伴的槍尖。
牧舉起手,“重騎兵準備衝鋒!”
“一定要保持陣型!盾牌手維持陣形,弓箭手和騎兵團準備包抄。”野望看著自己已經瀕臨崩潰的防線迅速的傳令。
“長弓團和槍兵團填補防線!”本鄉的目光追著獅心騎士團已經開始衝刺的重騎兵快速的下達命令。
經過一場魔法的洗禮,最先從混亂中穩定下來的槍兵團的團長開始大聲地發布著命令,更確切的說應該是聲嘶力竭的叫喊,“保持陣型!保持陣型!”。
但是大多數地方已經無法維持基本的橫列陣形,鬆散的槍兵防禦線在重騎兵的往返衝刺中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防禦,迅速崩潰了。地上盡是受傷的士兵,鮮血合著泥沙給整塊大地染上猩紅的顏色。
從豐玉駐地東南麵的瞭望台上向外望,映入眼簾的是地勢舒緩的平原,一兩個舒緩的小丘靜靜的在地平線上勾勒出一道道可愛的弧線。
可愛的小丘後靜靜的坐著獅牙騎士團的弓手團和他們的坐騎。
“後方的弓團和槍兵團動了。”閉著眼坐在草地上的仙道忽然開口,停了幾分鍾又說,“刺客已經摸掉後方的哨兵和瞭望塔上的號令兵了。”
“魔法還真方便……”弓手們互相交換著眼色,小聲地感慨著。
“所有人上馬。”神站起身,牽著韁繩扶著馬腹幫馬站起來。
晨光中,輕快的馬蹄無聲的踏過的平原,朝著豐玉的駐地奔馳而去。
“嗖!”一支箭飛射而來,穿透正在專心看著前營戰況的魔法師的後心,魔法師朝前栽倒在地上,發出了沉悶響聲。
“敵襲……”低不可聞的聲音和血一起流淌在地上。
壁壘外包抄的長弓團還沒形成有效的包圍,後營已經傳出了一片慘叫聲。
“弓箭手瞄準左翼進攻。”
沒有戰士保護的法師如待宰的羔羊,成片的魔法師在突如其來的箭雨中倒下,留守的幾個弓隊零星射出的幾隻羽箭還來不及給對方造成實際的傷害自己先倒在了地上。
被調上去的槍兵團和弓手團已經來不及回撤,包抄的兩翼也被從中分開的劍盾兵攔截,原本在整個戰場嚴密展開的雁陣被壓縮在一起,往中線集中。
中線已經變成無法避免的消耗戰,劍士團也因為陣型擠壓,被迫卷入混亂,後營大批的法師被屠殺。唯一可以活動的重騎兵卻處於進退維穀的狀態,前突會先撞入自己的陣線,後援無法追趕上弓手的輕騎,還會造成自己營地的大麵積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