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事。”仙道垂下眼簾看著黑貓笑笑,淡淡地回答。
“就送到這裏吧,又不是永別。”牧停下腳步對著送行的學弟們說。
“你怎麼說話呢?”藤真笑著推了一把牧,知道這家夥不適應這種場麵,可是也不用說的這麼難以讓人接受吧。
“牧學長我會想你的。”清田信長揉揉眼睛,雖然牧學長臉是冷了點,但是指導他們這些新生是非常用心的。
牧伸出手在清田的頭上揉揉,算是鼓勵吧。
看著沉默不語的牧藤真隻能開口,“哎,虧我還一直以為自己人緣不錯呢,走的時候竟然都沒人覺得不舍。”
“不是啊,我們也舍不得藤前學長的。”
“是啊。”
“清田,你把這個交給流川,別忘了。”牧忽然想起了什麼,從懷裏掏出一小卷羊皮紙遞給清田。
“一定完成,牧學長。”清田接過紙卷,有些興奮的保證著。
“走了!”牧再一次對學弟們點點頭,翻身上馬。
藤真也隨後翻身上馬,對著送行的學弟們粲然一笑,揮揮手,絕塵而去。
14
浪花輕輕的拍打著礁石,魚線隨著水紋一下一下的漾著,濡濕的沙灘上小小的螃蟹飛快的爬過,留下一行淺淺的痕跡。黑色的小貓好奇的跟過去,然後兩個生物開始對峙,浪花卷過來,小貓迅速的跳開,螃蟹在海水裏翻了個個,又迅速的爬開。
“不要這麼好奇啊,小不點,我們也該回去了。”仙道赤著腳跳下礁石笑著抱起小貓,養這個小家夥也有十幾天了,卻一點也不和自己親近。
小貓掙紮了一下,終於蜷縮在仙道的手心裏安靜下來,收起魚竿藏在岩石的縫隙,又拍去身上的浮沙。近幾年邊境還算太平,父親終於可以常年在都城呆著,也許是年紀大了,經常會和自己提起早夭的哥哥和病逝的母親,現在仙道也是盡可能的留一個乖巧的印象給父親的,畢竟哥哥和母親相繼去世之後,父子倆就是這世上最親的人了。
快到家門口時把小貓裹進懷裏,小東西在懷裏扭動了幾下,輕輕的叫著,“噓,別叫,到了房間裏給你吃小魚。”仙道隔著衣服輕輕的拍著。
“少主人,您有客人來訪。”剛進門的仙道就被管家攔住。
“找我的客人?”仙道有幾分驚訝,隱約記得門外是栓了一匹馬,“是越野嗎?”
“不是越野閣下,是一位騎士,主人讓他在您的房間等您。”管家彙報完了,躬身退下了。
騎士……,難道是牧,隨即自己也否定了,如果是牧來父親肯定是需要作陪的,沒有理由讓他在自己房間等。再說皇子出行,哪裏是騎一匹馬就能來的。
小心的揣著貓,推開自己的房門,待客的沙發上竟然空無一人……。管家當然不會騙自己,總不會,仙道忽然加快了腳步,幾步跑過去一把撩開自己睡床上的紗幔,果然一個人坦然的側躺著睡在自己床上,經常拿在手裏的劍靠在床頭。
“去,叫醒他。”仙道勾起唇角笑了,把小黑貓放在床上,這小家夥最喜歡趁自己睡覺在自己脖子上,臉上踩來踩去。
小貓輕盈的落在床上,嗅了嗅躺在床上的人,乖巧的跳進懷裏蜷成一團。
“嗬嗬,你倒是很有眼色,也知道他可怕啊。”仙道撓撓頭苦笑,這也算動物的本能吧。
叫醒?好像沒什麼必要,一起睡吧。於是仙道也爬上床舒服的躺下,側過頭看那張安靜的睡臉,黑亮柔軟的頭發和自己純白的床單形成明顯的對比,在發絲下隱藏的臉好像瘦了些。他來找自己幹什麼?管他呢,醒來再說吧。
然後轉身睡覺。
軟軟的皮毛擦著鼻尖很癢,然後是柔軟的小爪子在自己臉上踩來踩去,“小不點……別鬧。”仙道閉著眼去抓小貓卻意外的抓住一隻手,涼涼的,骨骼分明的手。
閉著的眼猛然睜開,捕捉到了正抓著小貓蹂躪自己臉的某人眼中那惡作劇的快樂,原來這家夥也會有這些壞心眼啊。
仙道鬆開手,兩人四目相對,沉默幾秒後流川把小貓鬆開,冷冰冰的坐直身體。
“你怎麼知道我家的?”
“我問了牧學長。”
“找我有什麼事嗎?”仙道把小貓收在懷裏,輕撫著。
“賠你法杖,不過要去我家裏取,去嗎?”流川側過頭看著仙道。
“法杖,你們家,你們家裏有人是魔法師嗎?”仙道想起那次談到魔物之戰時流川的表情。
“你去了就知道了,到底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回家了。”流川抿著嘴,有點不耐煩了。
“去,當然去,不過要帶上這個小東西,可以嗎?”仙道舉起小黑貓。
“隨便你。”
“這就是你的家鄉?”仙道牽著馬站在舒緩的草坡上,坡下那個小小的村莊,原木的屋頂,石砌的圍牆,嫋嫋的炊煙和山腳的嵐靄融合在一起,顯得無比祥和寧靜。
“嗯。”流川楓的目光也柔和了起來,一切都和自己走的時候一樣,這個村莊真的像是存在於歲月之外,從記事起一切就未曾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