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舐著天空。

那些引發了爆炸巨響的東西很可能就是瑞特和斯科特偷運封鎖線弄來的軍火。軍裝,靴子,毯子,熏肉,幹豆子,一噸一噸的麵粉和玉米粉——統統都被燒了。

熊熊烈火讓亞特蘭大的夜空亮如白晝。

在天崩地裂的聲響和刺耳可怖的火光中,兩個本可以早早離開的男人和男孩,並肩走下台階。

兩個人都打扮的衣冠楚楚,穿著裁剪得體的白色亞麻衣褲,裏麵套著出自巴黎高級裁縫之手的同款式的繡花波紋綢背心,皮帶上掛著經過斯科特改造的手槍,口袋裏塞了滿滿的彈藥。

兩個人的裝束唯一的不同點在於,瑞特瀟灑的歪戴著寬邊巴拿馬帽子,而斯科特把來不及修剪的長發綁成一個馬尾,在腦後隨風飄揚。

瑞特側過頭來,發現一對綠幽幽的眼睛正在燃燒。

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掀動了他的頭發,此時此刻的斯科特就像一尊石像。

他們穿著盛裝,像走進燈火輝煌的舞會大廳裏一樣,踏入充斥著痛苦、濕熱、肮髒、爆炸和燃燒的紅夜。

作者有話要說:  [綜名著]走遍歐洲拆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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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他們堅決而不是特別情願的爬上了馬背,一瘸一拐、瘦弱不堪的馬承受著不能承受之重,向亞特蘭大燃燒的心髒走去。

明明是危急萬分的時刻,斯科特也給自己戴上了堅固冷峻的麵具並武裝到每個表情細胞,可當他騎著一匹瘸馬,真正走進亞特蘭大圍城夜的熱風裏,一切情緒仿佛都煙消雲散了,他感覺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仿佛包圍他們的不是亞特蘭大的衝天火光,而是溫暖沉重的熱水。

盡管頭頂的天空紅的發亮,像被辣椒油浸過,影子像幽靈一樣競相追逐,如同沉船上的破帆在風中亂飄。斯科特卻恍如夢境似的,視野無限朦朧又無限開闊的掃視著周遭的一切,像個站在樓梯頂端,拖遝著腳步,不得不參加一個叫人無精打采的化裝舞會的孩子似的,盡管他戴上了精美堅固的麵具,換好了華麗應景的舞服。

煙火的氣息越來越濃,滾滾的熱浪夾雜著紛亂的喧囂。

斯科特的靈魂仿佛飄在天上,可感^官卻敏銳異常,周遭的信息不斷的通過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準確傳達。

他們正在一步步接近地獄的核心。

斯科特轉過頭,在可怕的刺目的火光下,瑞特的側影就像硬幣上的頭像一樣清晰、優美、冷酷、玩世不恭。當他感受到斯科特的注視而轉過頭時,整個亞特蘭大都在那雙烏黑銳利的眼中燃燒。

就像偷運封鎖線一樣,危險的因子、冒險的精神化作腎上腺素在血管中沸騰,瑞特永遠能夠從中獲取常人視為恐懼且避之不及的歡樂。

“看上去我們沒法繞過起火的街道了。”斯科特拉住韁繩,眯起眼睛向遠處眺望,仿佛被火光晃得睜不開眼似的,與此同時,他微微聳了聳肩。

“因為每一條街道都通向地獄的火海。”瑞特聳肩聳得更加明顯,他肌肉發達的肩膀聳動起野蠻又優雅的弧線,將緊繃的衣料高高撐起,在火光的躍動和陰影裏,就像潛藏在暗影裏蠢動的野獸。

斯科特挪開目光,朝瑞特的反方向撅了撅下唇:“老天保佑,千萬別有哪個倒黴鬼來搶我們的馬。”

瑞特用帶馬刺的靴子夾緊馬腹,讓胯^下可憐的老馬顫顫巍巍的跑著,瑞特摸了摸腰間的幾把左輪手^槍和決鬥手^槍。

他們走過瑪麗埃塔街,望著空空如也的倉庫,斯科特模仿著瑞特諷刺的模樣咧嘴一笑:“謝天謝地,幸虧我們提前把這些倉庫裏的庫存弄走了,包括日後足以讓整個失意的亞特蘭大忘掉煩憂的威士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