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野外(2 / 2)

還是小瓶子,是那種最大的瓶子。

不一會,丁越反應過來:“是不是沒有縣城了。”

“有。但是我現在在野外住。”

“野外?”丁越聽了,驚呼一聲,他滿心拒絕,但是已經沒有了拒絕的機會。他不去,就要獨自返回烏魯木齊返回北京,算了,他還是上車吧。

帳篷靜靜的佇立,車子在一旁已經安睡,篝火旁的兩個躺下望天的人。

說丁越有文藝細胞吧,也算是有,否則他做不了建築這一行,說他沒有文藝細胞吧,他還真的沒有,比如長時間看天望星他就幹不出來。可是蔣恒如已經看了很久了,從他躺下到了現在,足足看了一個小時,無聊的丁越拿著手機記錄時間。而且他也不困。丁越在家望天花板正常一個小時也睡著了,現在麵對一個更巨大的天花板,他怎麼能不困呢。

“嗯,我說,不困麼?”

“我在想事情。”

“那你跟我說說吧。我沒有文藝細胞,這樣望天除了很舒服感覺自己很渺小外,我實在是沒有能力探究宇宙的奧妙。”

“宇宙?不是科學家和天文愛好者,誰會探究宇宙,探究他們不是給自己徒增苦惱麼。”

“哦?那你看了這麼久,你想什麼。”

“你看那條線,像不像絲綢之路。”蔣恒如突然指向天空。丁越順著手指看過去,心裏是茫然一片,眼前漫天的星星,每兩個星星都能連成一片,誰知道蔣恒如值得是哪個星星。

“嗯,你還是再看星星。更確切的說,是通過看星星,考慮你自己的事情。”

“是啊,我在想,如果我是個有錢人,有很多很多錢,或者像你那樣有錢就好了。”

“嗯……雖然錢是個好東西,但是有錢未必就過得好。隻是物質條件不會背叛人,真切能感受到的。”

“有錢能買很多東西,比如我想要的藝術品。”

“你想要什麼?錢不夠麼。”

“不夠,我不自量力去問了,他說不夠,說我這輩子都不會買得起。”蔣恒如的語氣很低沉,他這次碰壁對他影響不少。

“他是誰?”

蔣恒如笑:“知道展子虔吧,你去我家我應該跟你介紹過,他有一幅畫叫做《法華經·良醫》,算不上很有名,但是業內收藏價值很高。我知道他在管明江的手裏,我跟管明江說能不能賣給我,管明江說能,結果給我開了一個我這輩子都賺不到的數字。那時候我就想,還是要有權有錢,什麼都能買,而我過去所追求的,正是遠離了財權。”

丁越的眼睛看累了,他側翻了身,眼睛正對著蔣恒如,在視線的更遠處,地平線上有個巨大黑影,應該就是夜獸之類的,它沒有攻擊力,隻會讓人走近白天忽略的情感陷阱。

“你這些年在外奔波,是不是就為了那個《法華經》。它有三幅。展子虔的原作有五幅,隻流傳了三幅,如果三幅都湊齊,難以估算價值。”丁越問。

“是啊。你怎麼會知道。”

“我也是圈內人士,我怎麼就不該知道。但是,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會像是集齊三幅畫然後炫耀或者賺錢的人。你雖然從事這個行業,可是你並沒有私藏欲和占有欲。”

“原來我在你心中,這麼的高尚。很意外。”蔣恒如笑。

“如果你說的更加透徹,我會認為你更高尚。比如你和《法華經》的故事。”

“其實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我就是那個盜竊的。香港那次你還幫我反擊,其實我很心虛,因為我是盜竊的人。”

丁越無言,他以為蔣恒如會解釋當年的舊情,但是他卻承認。這個劇本好像拿的不對。還是蔣恒如故意在整自己。根絕自己對蔣恒如的了解,如此偉光正的他,絕對不是那個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