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勇的表情越來越沉重,讓丁越不敢去看。
過了一會,丁越說:“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我就知道我說錯了什麼,我猜測伯父伯母都很敏感季青白的名字。”
大勇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回答了丁越的上一個問題:“其實,對於當年的事,我是不知道具體細節。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全部。”
大勇當時還是個高三學生,學習成績非常一般,也不喜歡在學校上自習,所以當天老師晚自習不在,他就偷偷回了家準備打遊戲。可是人算比不上天算,他回到家的時候,爸爸媽媽都在。大勇一聽到爸媽的聲音,拔腿就跑,可是緊接著房間內的媽媽就開始吼大勇的爸爸。
“怎麼那麼不小心,不知道嗎,那裏麵的任何一件東西丟了我們都賠不起。”
丟東西了?大勇平時不學無術,但還不至於什麼都不懂,雖然話中沒有具體指丟什麼,大勇也猜得出來丟了什麼。這可是大事一件,正打算外出去遊戲廳的大勇悄悄蹲在了牆角。
“你倒是說話啊,怎麼回事。你別悶頭不說話,你要說細節,是怎麼丟的。”
媽媽的情緒冷靜下來,看來媽媽也是剛剛知道。
“是恒如值班,晚上丟的。”
“恒如?在他值班期間丟了畫,那就處罰他。你在你領導麵前替他擔待幾句。”
“擔待什麼,你也說了,那裏麵的東西丟了一件都不行,更何況丟了那麼一件的東西。”
“什麼意思?你們領導要開除恒如?”
宋廉抽了一口煙,笑的無奈:“開除他幹什麼。他因為修壁畫梯子不穩摔傷了腿,說是值班其實也就是坐在辦公室讀讀書看看報,而且,那天值班的本就不是他,是我。”
“那你們都有責任。”大勇媽媽意識到嚴重性,如果處理不當,宋廉也會跟著遭殃。
“有錄像麼,可以查錄像。”
“壞掉了。壞掉了兩天。”
“那……細細算起來,你是正常換班。責任還是在恒如。”
宋廉點點頭,輕歎一聲,沒有說話。
蹲在牆角的大勇聽爸媽沒有繼續說下文,他擔心被發現,輕手輕腳離開。這件事他本來沒有當回事,責任明顯是蔣恒如,蔣恒如負全責就好了,事情處理就是這麼簡單。但是,現實遠遠不會這麼簡單。第二次,大勇正在房間裏鼓弄cd,就聽客廳稍微吵鬧,應該是來客人了。他的家裏經常來客人拜訪宋廉,大勇早就習慣,沒有在意。
等到了中午,他意識到宋廉還沒做飯,他終於舍得走出房門,告訴宋廉要做飯了,他又一次蹲了牆角。
來人是蔣恒如的父親蔣梵辛,他來就是為了求情,希望宋廉能幫幫忙,不要責罰蔣恒如過於眼中。本來他們還有更要緊的話要說,但是宋廉卻發現了兒子正在偷聽,也就沒有後來了。
“我就知道這麼多。其實現在想來,我爸一定有很多事瞞著我,但是我又不會開口去問,也沒有必要問。無論怎麼問,在我心裏,蔣恒如就是是主要的責任方。可是,蔣恒如和我爸都受到了處罰,但是我爸受到的處罰更加嚴重。因為我爸隻是調休去外地參加婚禮了。而蔣恒如呢,他有腿傷,的確沒有能力保護什麼。”
“所以你對蔣恒如一直很有意見。”
“意見非常大。他曾經是我語文補習老師,我那時小,淘氣,跟他稱兄道弟,他也不會生氣。但是這件事過後,我很討厭他。因為我爸的官路算是止步了,不僅是止步了,還影響到我的開銷,你說我能不恨他麼。”
丁越想了想:“這與季青白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