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越很自覺地躺在床上,眼睛看著窗外,這是難得的舒心時刻。
“我又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這次的感覺更糟糕,我認為全世界的人都在監視著我。”
“全世界的人都在監視你?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身上有什麼值得全世界去監視的。”
丁越皺眉說:“好像沒有。”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是真的沒有,我沒有做過讓人不得不監視的事情。”
說著說著,他自己都笑了。
醫生說:“你看,你都被自己逗笑了。現代社會這麼繁忙,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甚至都忙不過來,誰還會理會其他人呢。”
“也對。”丁越轉頭,夜幕正在降臨。
“那是什麼。我實在想不出他們還有其他的關係麼。那是他爸,他爸爸被人害了差點沒命,他竟然也不追究?難道季青白之前救過他?救命之恩不能忘?”
“嗯……很複雜。”大勇憋了半天,說出這麼一句話。
“你知道?”其實這是丁越一直的懷疑。
“我還在調查中吧。”
大勇顯然是知道什麼,但是他不肯說。看到大勇的含糊其辭,丁越越想越氣,越氣竟然有了新思路:“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那個盜竊案。你們都有份。”
“亂猜什麼。”
“盜竊案的報道我看了,沒有抓到人,所以就沒有作案過程和前因後果。是不是他真的參與了,然後被我姐夫知道,所以他才忌憚我。”
“你小子的想象力夠豐富的。”
“你隻說,這是不是事實。”丁越好像是發現了什麼心新大陸,開心的不得了。
“不是。”大勇搖頭。
“但是我認為是!”
“你認為的不是事實。”大勇幾本認為丁越已經陷入了一個怪圈。但是丁越比大勇想象的還要過分,丁越說:“看他平時所作所為,都以為他特別愛藝術愛文物簡直就是像付出了生命。其實他不是。他根本就是利用。”
“丁總,你就不要隨便猜了。”大勇有些無奈。
“你認識他時間很久,你說是不是。”
“他比你想象還要愛那片土地,愛他的工作。你不要猜測他了,他這個人就是木,腦子有時轉不過來。”
“那怎麼辦。你要的證據?”
大勇心裏感動,這時候,丁越竟然考慮的是自己的證據。
“如果是我的,總會是我的,我不會急。還有,你也不能急。”
“那阿梅呢。”
聽到阿梅的名字,大勇的心一下就沉了。他搖搖頭:“我還真的不知道。現在陳媛在醫院躺著,阿梅被監視著,可是阿梅什麼都不知道……”
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什麼,大勇說:“先放一放,暫時沒有什麼辦法。”他歎口氣:“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這時,丁越才發現自己的腳是光著的。地板很涼。
初春的太陽發白,像一張餅,還是那種沒有嚼勁的餅。丁越一看這種太陽,他就沒有什麼精神。他去了一千米之外的地方取車,沿途經過的胡同早就坐滿了出來曬太陽遛彎的大爺大媽。這是很習以為常的情景,丁越完全不在意,他取出車鑰匙,正要開門,突然跑過來一個女人,緊緊抱住丁越。
丁越第一想法是,被碰瓷了?
他伸手就要推開女人,結果那帶著口罩的女人說:“是我。”
丁越認出她了,她是阿梅。
丁越按壓狂亂的心跳,示意阿梅去副駕駛,帶著口罩的阿梅蹦蹦跳跳猶豫情竇初開的少女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丁越警惕的看向四周,一圈老大爺老大媽用著一種奇怪無奈又習以為常眼神看著這對“情侶”,然後他也進了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