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蔣恒如能做的,也是唯一能做。
“錢不是最主要的。”蔣母說:“你一直都明白我和你爸最盼望的是什麼。”
眼神殷殷期盼,卻是蔣恒如不敢直視的所在。他看了一眼窗外。
“嗯,時間不早。你和爸想吃什麼,我給你送過去。”
“你要親自來送,你爸也很久沒有見你了。昨天你隻露麵了幾分鍾……”
“媽。”蔣恒如喊了一聲,他感到很為難,為什麼母親一定要要他去見父親。
“我爸他……不會願意見到我。他討厭我。”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令蔣恒如心如刀絞。蔣母聽了,驚訝又是心疼:“怎麼會呢?你爸為什麼會討厭你?你……”
“媽,我不知道該如何感激你。但是這輩子我是無法做一個孝子。至少在我爸是不會這樣認可我。”
“你爸親對你說過?”
“他那是氣頭的話。”
“媽,你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他討厭我。”
“你爸他人老了,是固執,容易說氣話,但他不想見你,他更不會討厭你。”
過了一會,蔣母又問。
“他說過什麼。”
蔣恒如點點頭。
幽靜的房間裏,陰天,太陽灑入的幾絲光線,中年人則是憤怒異常,指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訓罵。青年站在書房的中央,一言不發,也不敢還嘴。隻是表情過於倔強,完完全全影響了這故事的走向。中年人發現兒子是頑固不靈,就對兒子說:‘如果你想不通,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他能忘記很多話,隻有對這句話是記憶深刻。
“我爸他說不會原諒我,那就是討厭我。我不回去見他,惹他生氣。”
蔣母對當年的事情脈絡了解的很清楚,唯獨那一次父子之間的談話,她是外人。從後來兒子的決絕離開,她能猜出大致過程,但是卻猜不出細節。
“你不去見你爸,為什麼連我你也要躲著。每次看到你從小區內走過,我都很想跟你去打招呼,可是我我怕你嫌棄我。”
蔣母幾乎又要落淚。母親一落淚,蔣恒如會更加自責。
“我怎麼會嫌棄你。”蔣恒如握緊母親的手。
“常來看看我。兒子,我們好像分開很久了。”
蔣恒如鼻頭泛酸。
“我知道了。媽。這些年是我錯了。”
這些年,蔣恒如雖然與自己的父母住在同一個小區,卻幾乎沒有見麵過。如果不是這次蔣沙圓的提醒,蔣恒如恐怕還要繼續下去,繼續與父母形同陌路,繼續不了解父親的病情。
短短幾天,蔣父的身體狀態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蔣父的最新體檢報告很不樂觀,徐醫生當麵與蔣恒如談了蔣父的病情,他表示,中國擁有手術技術,但是沒有恢複藥物,該藥物隻在英國才有,並未引進中國。
“是要去英國買藥?”
“最好是去英國治療。他們的此類手術很發達。”
“我爸他很固執。”蔣恒如非常為難。
徐醫生一臉不解:“他已經答應做手術了。”
“他可能不會想去英國做手術。”
徐醫生更加不解:“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