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又來了,心髒跳動的極快,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丁越腳步慌亂的回到車子上,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盡量平穩開車,等回到家,坐到家中的床上,他已經是全身濕透了。
他從口袋取出一個藥罐子,取出幾粒藥,放到嘴裏,過了一會,身體上的不適終於有所緩解。
世界還是那個世界。
丁越坐起來,開了燈,打開他的建築圖書,這是這一天之中唯一放鬆平和的時刻。
第二天,早八點半,丁越正在路上開車,有電話打入。
“喂,姐夫,有事麼?”
“你怎麼還沒到?不是說到了今天要開會。”季青白的語氣有點差。丁越心裏其實有點不舒服,但是忍住了,畢竟是小事。
“路上堵車。”丁越隻回答了四個字。
“你快點。”季青白的語氣已經很難聽了。
掛斷了電話,丁越臉上十分的平靜,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季青白的這種語氣。
這是一場股東會議,季青白入股了北越,丁越也入股了東楊,所以丁越也就是東楊的股東的之一。他去會議室時,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他,丁越說了一聲抱歉,就坐在了自己的空位置上。他沒看主講人季青白是個什麼表情,按照季青白現在的脾氣,他一定不會讓自己好過。
果然會議散了,季青白去樓道裏抽煙,也叫上了丁越。
“丁越,你經常遲到。這很不好,大家都很忙,不能經常讓大家去等你。你自己也不是剛出社會的小青年了。”
丁越歪著頭,還真的像個剛出社會的小青年,還是訓斥的小青年。
季青白多看了丁越兩眼,把抽了一半的煙直接扔掉了。
“你英國的老師怎麼說,準你回去進修麼。”
丁越搖頭:“他不批準,他說我現在沒有太多的時間,學業跟不上,反而是兩個都浪費了。如果想繼續學習建築,就要放棄工作。”
“放棄工作啊,這個不太現實。但是你可以定期去一次,比如半年去兩次,平時在家中學習,這樣也不可以麼。”
“不可以,必須全日製。”
“不應該,”季青白根本不相信:“國內的大學都可以在家聽課,隻要不錯過重要的考試。我建議,你還是繼續問問你的老師,或許還有機會通融通融。”
“我繼續試試。”
季青白拍拍丁越的肩膀,二人一同離開了樓梯口。這就是季青白和丁越現在相處的現狀,季青白完全是把丁越當成一個孩子,而不是一個合作者。受到了季青白的影響,連季青白的其他年長一點的合作者對丁越的態度都開始變差,好在丁越有了另外的情感寄托,他對人際關係反倒是佛係了不少。
可是,劉經理看在眼裏,著急在心裏,他勸丁越不能繼續下去,否則威嚴是蕩然無存。可丁越不覺得有什麼,依舊我行我素,不理會人際關係,鑽研建築學問,好在公司穩定,要不然還真的不知道丁越會更重視哪一個。
於是,劉經理有了離職的心裏。出於種種心理,可能是不甘心更多,他將這個想法告訴了蔣恒如。蔣恒如聽了之後,非常詫異,他知道小劉並不是真的離開,隻是看不慣丁越的做法。他安撫了小劉,然後找了機會,說要去公司看望丁越,順便跟丁越探討探討歐洲建築藝術。
丁越聽到要見自己,猶豫了一會,聽到探討藝術,丁越心情愉悅,立刻答應了。
看來,還是藝術的魅力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