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大勇肯定知道的,隻是,聽到一墓一墓的被挖,他還是會問一問。
大勇示意吳鬆山繼續說下去。
吳鬆山從劉藝杉這裏拿到了不少錢,辭掉了長江的工作,終日花天酒地,可每每夜酒後,他總是從噩夢中驚醒,然後盯著門口。好像門口馬上就會衝出一批警察把自己抓走。這種擔心受怕沒辦法排解,不能對劉藝杉說,他隻能去找陳媛。
他對陳媛說了自己的痛苦,但對自己做的事未多提一句,即便如此,陳媛還是知道了吳鬆山已經開始和劉藝杉一同做了走私。
“她是怎麼知道的。”大勇問。
“她很早就知道了。那時劉藝杉與我說什麼,我都會對陳媛講,我愛好酒色和錢,有點小聰明和小運氣,所以能混到長江集團的經曆位置,但是對商業什麼的後知後覺。陳媛不像我,她心思細膩敏感,做事也腳踏實地,有商業嗅覺和直覺,她當時就對我說,劉藝杉做的生意絕對是黑色。我沒有在意。我認為劉藝杉不會做黑色生意,最多是做灰色。”
“你對賺錢方式的道德水平還真是沒有要求啊。灰色你也敢做。”大勇冷笑。
吳鬆山不說話,他不是不識錯,而是知道是錯也會去做,因為他的眼裏隻認酒色權財。
“她從這時就開始知道了?”大勇問。
吳鬆山點點頭。
陳媛早知道劉藝杉的錢是不義之財,但是她沒有證據,直到吳鬆山繃不住了,找陳媛宣泄情緒,陳媛稍加追問,吳鬆山說漏了。雖然他隻說了一句話,但是陳媛還是知道了。陳媛勸吳鬆山不要做,可是吳鬆山已經嚐到了走私的甜頭怎麼會甘心放手,此舉氣的陳媛發誓不想再見到吳鬆山。後來的一段時間裏,他們沒有再見麵。
吳鬆山認為陳媛是小題大做,他自己將苦水難受吐出去了,就自以為幹淨了無事了。而且,他特別相信劉藝杉,短時間,他們不會出現問題。
結果,短時間內,他們還真的出現問題了。
警察派人埋伏在他們必須經過的關卡,在通過該關卡的之前,該車司機突然接收到調度命令,從該地返回,後來知道,這是司機領導喝酒鬧烏龍了。領導受到了嚴厲的批評,同時也救了劉藝杉。這是吳鬆山第一次看到劉藝杉發火,也是第一次看到劉藝杉的臉上有劫後餘生的表現,的確是劫後餘生,如果被經常抓住,他們現在已經坐牢了。
吳鬆山沒想過坐牢,也不想坐牢,每次想到坐牢的暗無天日,他全身都是害怕,而劉藝杉隻會罵他沒出息,根本解決不了什麼,甚至加重了他的恐懼。他再次聯係到了陳媛,他現在賺到的錢已經夠十年花的,他想要退出,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辦。陳媛告訴吳鬆山,想直接帶著錢退出,是難上加難,除非是他們不想幹,否則別想退出。膽子大可以直接帶著錢跑路,但是劉藝杉背後的人絕對不放過吳鬆山,那天涯海角都不會放過吳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