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越不能理解為什麼大勇會拉著自己分享他的經曆,可能他平時不喜歡去跟朋友分享自己經曆,或者就是過於祥林嫂,朋友聽的煩,他隻能拉著類似丁越的這種陌生人,倒到生活的苦水。
大勇絮絮叨叨,邏輯性極差,說了一大段話裏,隻有幾句話是關鍵信息。其實丁越不僅聽得吃力,他對大勇的家事更不感興趣。
他一直盯著門外,為什麼蔣恒如還不來!
講到最後,大勇似乎也厭煩了,他端起保溫杯想接口水,結果是空的。他不是很想去接水,畢竟算算時間,丁越的朋友即將到達,倒了喝不上幾口就下班了,但他猶豫之下,還是起身走向飲水機。
“警察叔叔,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你問。”
“我朋友的朋友,曾經因為一時貪念,可能是偷竊了。但是,沒有證據,當時他並沒有被抓起來。如果要把這個抓起來的話,需要做什麼……”
走到接水半路的大勇被丁越的問題困住了腳步,他想了想問題,皺眉問說:“需要做什麼?要抓人需要證據啊。什麼時候偷竊了。”
“嗯,很久了,有十年了。”
“十年了!”大勇好笑的搖搖頭,他已經看穿了丁越的想法:“五年的證據都不好抓了,還十年了。你是想問怎麼抓這個人,還是想知道,是不是案子過了十年,他就逍遙法外沒人查他了。”
別看大勇一副與丁越閑談的樣子,可大勇的一身製服,始終都在提醒丁越,大勇所說的每一句話,絕對不會是開玩笑。
“我當然是想他被抓住。”
硬幣拋出去,知道想要什麼,話說出口,丁越已經知道自己是不是違心了。
“同樣是國家財產,他要是偷井蓋,可能抓不住了。他要是偷了其他的,比如說,重要文物,那就大大不同。你告訴你的朋友,如果真的偷了重要文物,最好是主動歸還,要不然隻要查到他頭上,那就是牢底坐穿。”
牢底坐穿!
丁越聽得是心驚肉跳,他不敢在說話,擔心大勇派人查自己。好在大勇不像是上心的樣子,他正在接水,同時,有個男人正走近派出所。
“請問,有人在麼?”
丁越一眼就看到了蔣恒如,普通款式的黑色羽絨服,雙手插在口袋裏,頭發有點亂,腳上是老頭鞋,整個人氣色也一般,像是生病了一樣。
“你來了!”丁越起身,聲音無比歡快。終於有人可以拯救他,結束他關於派出所的噩夢。
聽到來人的聲音,大勇表現的比丁越更加激動。
他正在接熱水的時候,轉身去看來的是什麼人,自己一不小心,熱水燙了他滿手,保溫杯“咣當”落地,他自己發出一聲慘叫。
“警察叔叔?”丁越距離大勇最近,率先衝到了大勇身邊。
“沒事。”大勇嘴上說著沒事,但還是控製不住的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