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言,不愧是跟在蔣恒如身邊四年的助理,她再次給蔣恒如打電話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她用六七個小時的時間,為蔣恒如列了一份長達四頁的表格。
“老大,你自己看吧,前三頁是這幾天的找你做鑒定的公司信息和古玩信息。最後一頁是國內的藝術展,國外我還沒查到,暫時隻有這些。”
蔣恒如果真是個工作狂,看到滿滿的工作任務,竟然消除了大半的不愉快。
“辛苦了。”
“那老大要漲工資呀。”話雖然皮,其實小言早就在電話那端笑開了花。
蔣恒如陸陸續續說了幾個任務,小言就在另一端聽著,做筆記排日期,極少會插話蔣恒如的選擇。
“北越集團這個也排上吧。”蔣恒如說。
“北越?”小言見自己桌子上有個自己手寫的備忘錄,“這個我不建議。”
“為什麼?”
“這個北越拍賣會你不知道麼?它們成立時間還不到一年,總經理剛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經營公司,它們的野心大到都快成了行業笑柄。”
“什麼意思?”
“他們想要在一年內,完成一次小型的秋季拍賣會。”
“這個無所謂,我記得北越的董事長有個表兄弟在英國,也很有門路。”蔣恒如對丁家隻了解這麼一些。
“有門路,可是不會經營啊。就在前一個月,他們的藝術品的渠道出了問題,簽約的收藏家紛紛拒絕簽約,全部投靠了吳鬆山。”
“這倒是很嚴重了。出現這種情況,拍賣會就算是不改期,影響力也會大打折扣。不過,這與我去鑒定有什麼關係?”
“掉身價呀。連自己的客戶都保護不住,它們能有什麼像樣的藝術品。老大,你平常鑒定可都是國家一級的藝術品。”
“這些小道消息你從哪裏知道的。”蔣恒如已經在憋笑。
“董先生!就是你送它設計稿那位。北越拍賣行的總經理去拜訪過董先生後,董先生就私下跟說我,那個總經理丁越特別年輕,還不到三十,看著就像個沒畢業大學生,滿嘴都是藝術這個藝術那個,做生意和搞藝術能一樣麼,把公司交給這種人,遲早胡折騰完。”
小言聲情並茂,北京話標準到不像話,幾乎是還原了董先生吐槽的情景。然後蔣恒如再也憋不住了,突然大笑起來。
小言有點發慌:“怎麼了。”
“無所謂掉不掉身價,再說了,我哪裏有身價。”
小言頓時有些無語:“老大,看來你對自己真的很不了解。看來你也不知道,業內都是怎麼評價你。”
“他們說我什麼?”
“說你性情孤僻,不容易相處。還說你就像王屋山,能挖走你從你身上帶走土的隻有愚公。”
“胡說,我明明很和善。”
和善個鬼!小言默默在心底吐槽,順帶著在表格的某一行最後打了個對號,將北越拍賣行鑒定的行程安排在日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