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茗說:“可我不是土豪,他也不是妹子!”
林銳說:“誰說男的不喜歡買東西?我就很喜歡啊!”
鄒茗說:“好吧,我不是土豪。換個經濟實惠點的。”
林銳說:“學校東門口有個藍翔網吧,2塊5一小時,45塊包夜,你們連開房錢都省了。”
鄒茗說:“林銳你大爺的就沒點像樣的主意?”
林銳說:“我又沒搞過基,我咋知道基佬怎麼約會!”
鄒茗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兒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林銳終於訕訕的出聲兒道:“那個……要不你帶他去歡樂穀?我上次跟團子去過,門票不貴,裏頭也還不錯……”
鄒茗抱著電話親了一大口說:“Good!就是了歡樂穀了!”
於是禮拜一的早上,鄒茗接到了瀟瀟,兩人就一起坐上了前往歡樂穀的大巴。遊樂場這種東西雖然老套,但也算是中規中矩的約會地方,及其適合小徒弟這種精力旺盛的青少年兒童。
一路上小徒弟坐在鄒茗的身邊說著年三十之後發生的一些事情,例如“哆妹子和柔柔帶我去打JJC啦,我們打到1600了耶!唐門攻擊好高啊,打人好疼哦!”,還有“無憂和餅妹子在一起啦!!聽說餅妹子的老媽看了無憂的照片之後超滿意的!”,再來“小鹹魚太蠢了,上次在森林公園放火把眉毛燒掉了,這幾天都不按出門”,要不就是“我那個被猩猩搶走的手機終於找回來啦,居然還能用……”
晴朗的冬日,溫暖的陽光從車窗外透進來,曬得小徒弟臉頰微微的泛紅。兩人穿著厚厚的羽絨衣窩在並不寬敞的大餅座位裏,手礙著手,腿貼著腿。小徒弟軟軟的口音在車廂內嘈雜的人聲中顯得那麼與眾不同,仿佛有直指人心的魔力。
一個大八卦黨加上一個小八卦黨,互相分享著最近的新聞,一路嘻嘻哈哈笑的東倒西歪。
不到20分鍾,兩人已經能透過大巴的車窗看到摩天輪的一角了。小徒弟很興奮,貼著車窗一直往外看。車一停下,他倏地就竄下車,直往大門跑去。幸虧鄒茗身手敏捷一把拽住了他的雙肩包道:“喂喂,門票還沒買呢!你要逃票嗎!”
小徒弟一吐舌頭道:“埃瑪,長這麼大我第一次到歡樂穀玩,太激動了。”
鄒茗笑道:“B市不是有那個什麼嘉年華麼,差不多的東西。”邊說兩人便往售票處走去。
瀟瀟說:“嘉年華也沒去過。別說嘉年華了,小時候連兒童公園少年宮都沒去過!”
鄒茗問:“你哥那麼凶殘?都不帶你去?”
瀟瀟說:“小時候我爸媽不讓他帶我出去玩,說是怕我們走丟。再大一點他就去住校了,一個星期才見一次麵!”
鄒茗搖搖頭道:“嘖嘖,大戶人家規矩真多。”他雖然父母離婚缺乏家庭溫暖,但依稀記得小時候曾在姨媽家寄住。姨媽家的表哥一下課就拉著他滿世界的瘋玩,周六周日兩人還會一起去少年宮玩什麼紅軍長征兩萬五,3塊錢的票子能玩好幾個小時。
瀟瀟撅著嘴說:“我小時候走丟過嘛,他們擔心我……”
言語間,票子已經到手。兩人順著人群鑽進了歡樂穀的大門。
鄒茗拿著宣傳頁照著地圖有條不紊的挑選著遊樂項目,小徒弟卻是興奮的到處跑來跑去。一會兒要坐過山車,一會兒要坐海盜船,什麼大蹦極、冒險轉盤,金礦車都要玩一遍;大冬天的居然還要跑去激流勇進。
其實鄒茗自從自從讀了初中之後就再沒他如果這種遊樂場所,今天偶然的機會來到這裏,一時間有些不習慣如此熱火朝天的氣氛。大年初十,歡樂穀裏人不算多,上班族已經開始工作了,年紀太小的孩子也不出來。遊人大多以十七八歲的學生為主,背著包拿著氣球偷偷的牽個小手,忍不住讓人的心境都變得年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