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基地的士兵們,王將軍手下所有士兵,以及首都基地派過來的一些人,還有西城區自發組織出來的幸存者們。
他們舉著手電筒,翻開一具具屍體尋找著。
“他們那些人都是在找什麼?”
一個基地的支援部隊的指揮官好奇的問道。
“找一個人。”張靖軒說道。
“找誰”對麵的指揮官感興趣的問道,然後又說道:“現在外麵應該已經沒有活人了,難道他們是想在那麼多屍體中找一具屍體?”
“也許吧。”張靖軒表情複雜,有些食不下咽。
那個女人,明明幾個小時前還在和他針鋒相對,他還記得她譏削的笑和她神采飛揚的樣子,她在燕州基地那麼凶險的那次都活了,怎麼回事在這裏呢,那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死呢......
“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讓那麼多人在晚上八點冒著這麼大的雨在那麼多喪屍的屍體中翻找他的屍體?”指揮官有些好奇的問道。
張靖軒張了張嘴,卻發現連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她。
一個他討厭的......
也讓他敬佩的女人。
......
新澤基地的守衛軍們在堆積如山的喪屍屍體中翻找了整整一夜。
在淩晨的時候。
靳姚在滿地的血汙中找到了一件已經看不清原來模樣了的後背寫著新澤基地的外套。
即便是這件外套,也是不完整的,被撕成了兩半,已經找不到另一半了。
衣服上沾滿汙跡的銘牌上寫著易苗的名字。
除此以外,他們沒有再找到任何關於易苗的東西。
包括易苗的屍體在內。
江飛拿著那件外套交給了葉簡。
葉簡抱著那件還滴著血水的外套,臉色驟然慘白。
“這不是她的!”梁州的嗓子因為喊了一夜已經徹底啞了,每發出一個音喉嚨都像是在磨砂紙上擦過,他臉色慘白,唇色接近透明,滿眼都是血絲,卻隻是死死地盯住葉簡手裏的那件外套,一字一頓的說到:“那不是她的。”
靳姚攤開了手掌:“這是她的身份牌。”寫著易苗名字已經被擦拭的幹幹淨淨的銘牌赫然攤在他的手心。
“我不信......”梁州的臉色更慘白一分:“我不信。”
“小州!”梁琪死死地抱住了梁州,死死的咬住嘴唇,眼淚洶湧而出。
“梁琪姐,我不信......”梁州把眼睛埋在梁琪的肩膀上,身體不可遏止的顫唞著,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嗚咽,眼淚很快濡濕了梁琪的肩頭。
所有人都深深地低下了頭。
有人偷偷抹著淚,啜泣著。
“哥......”
葉子紅著眼眶小心翼翼的叫了葉簡一聲,一雙充滿疲憊的眼睛裏滿是擔憂,冒著雨找了一夜,如果不是她身體底子好,恐怕現在也要倒下了,可她現在不能倒下,因為她很擔心葉簡......
葉簡緩緩轉頭看向她,一雙眼睛裏漆黑一片,一點光亮也沒有......葉子心裏一突,正欲說話,就看到葉簡蒼白的臉上忽然泛起一絲不正常的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