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崔太後送我的吊墜,之前神秘兮兮地對我說這玩意兒夜裏會發光,我也隻當作是夜明珠收下了。不過很可惜,這玩意兒跟著我到現在,我都沒見它發過光。原本早就不戴了,這次到景嵐國沒有了信物恐怕很難入宮,遂又重新戴到了脖子上。
見小祖宗把玩個不停,我索性將它取下,掛到他脖子上:“這是你皇奶奶送的,娘親很快就能帶你去見你父皇和皇奶奶了。”
“駕!——駕!——駕!——”奔騰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煞煞風聲,在這本就靜謐的夜間有著驚天動地的轟動。
“怎麼回事?不好了,會不會是刺客!?”雲蘭一下子便坐了起來,之前的睡意全無,一張臉蹦得死緊。
也不知她是不是折子戲看多了,動不動就覺得會有刺客。這孤身在外,謀財害命倒是有可能。
“聽馬蹄聲,似乎隻有一人。你抱著小祖宗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回。”
睡意一下子消散無蹤,將景諾睿交到她手上,我直接便貓著腰出了簡易帳篷。冷風瞬間撲打在臉上,淅淅瀝瀝地疼。
我們本就隱匿在官道一旁的林中,才不過走了幾步路,便看到了一人一騎飛馳在官道上。
距離甚遠,根本就看不清楚著裝麵貌,隻有那模糊的輪廓,可以瞧出來人的急切。
沿著樹林一路朝著城門方向奔跑,我親眼看著他和守城的小吏周/旋,然後,一聲“八百裏加急快報”,城門在下一瞬被打開。
二百零四、一花一世界2(為德修也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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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除了那小小的插曲,所幸並沒有所謂的暴風雪。不過令我錯愕的是,第二日一早,當我們經過關卡盤查入了西安城,天際便突然紛紛揚揚地下起大雪來,期間伴隨著狂風大作。
一場突如其來的風雪,刹那而至。
“小二,來一間上房,再給我們送些吃的來。”抱著景諾睿小祖宗急奔了一陣終於找到了最近的客棧,當下一瞬,看到街道兩頭原本做買賣的攤位接二連三地被風刮倒,繼而被純白的大雪覆蓋時,心有餘悸。
幸好,幸好早進城了一步。
“客官真是不巧了,上房已經滿了,要不你們就將就將就住在地字號房吧。”大清早的,店裏三三兩兩地坐著幾桌喝早茶的客人,都是老人,閑來無事做的最多的便是喝茶聊天。店小二正趴在櫃台上打瞌睡,那一方擦桌的白巾,居然沒掉下他的肩。聽得我們的話,他整個人一凜,迅速醒來,腆著一張臉提議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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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雪,肯定是無法趕路了,遂隻得住了下來。
雪一連下了三天三夜,到第四天的時候,天氣才開始放晴。
風雪初歇,客棧內絡繹不絕起來,大家談論起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都有著幾分感慨尚。
“這兒已經十幾年沒下過這麼大的暴風雪了,還真是稀奇了。”
“唉,就因為這場該死的風雪,我地裏頭種下的苗子全凍死了!”
“我家那地瓜,原本都該是金燦燦誘/人得很,今天我挖出來,你們猜怎麼著,居然一個沒落,全部壞了!”
“還真別說,這風雪還真是無情。我家隔壁那個王寡婦和她那才剛滿月的兒子都被這場風雪給卷跑了。”另一桌的人有人站起來附和。
“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一樁事。這幾天大風大雪,這城裏頭似乎不太平,接二連三有幾個月大的孩子失蹤。這失蹤就失蹤吧,居然連孩子他娘也一塊沒了影。”又有一桌加入了談話。
“秦淮仁,你這是危言聳聽吧?就不準人家小孩子和娘回娘家去了?”
“但孩子他爹卻全不知情,一個個都鬧到衙門要求知縣老爺去幫忙找娘子和孩子呢。”
……
一張方桌,兩碗米飯,幾碟小菜。
那說笑聲傳來,卻不由地讓人心驚。
“郡主,他們說的……”
阻住雲蘭欲說的話,我看著她一張臉似有隱隱不安,忙示意她接著吃飯。
“未必是像我們所想象的那樣,吃完飯後我們立刻趕路。”西安城內的小孩和他們的娘親都離奇失蹤,想不讓人懷疑和我們有關都難。但若是父皇派人所為,明明有我的畫像,那幫下屬應該不會愚笨到這般的地步吧?
而且,大張旗鼓地在他國境內做綁票之事,那麼多的孩子女人一起失蹤,驚動官府,一旦徹查,便可能會引發不可想象的危機。
以父皇的性子,該是派宮裏頭信得過的手下來尋我勸我回去,但絕對不會讓我暴露目標成為有心之人利用的籌碼。
我將一塊軟軟濡濡的糕點用筷子摳下指甲片大小,往景諾睿嘴裏塞。小家夥不屑地將小嘴扭到一邊,眼睛卻是一刻不停地往我的胸口掃。
我臉刷的一下便紅了個透徹。
這小祖宗,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調/戲他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