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唯一一次動了情動了心,我這個做妹妹的,便得努力為他和趙妃離的未來鋪平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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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然。”任由景行然用巾帕擦拭我的濕發,我猛地轉首與他四目相對,然後,猝不及防地將整個身子撲到他懷中。
景行然。
行然。
行者,知然。
這久違的稱呼,我以為,再也不會喚,卻終究還是世事難料。
萬萬料不到我會如此,景行然身子有些僵硬,那擦拭著我頭發的手,一時之間竟忘記了去動。然後,我聽聞頭頂一聲輕笑,似久旱逢霖,似枯木逢春,悠悠清潤。
“嗯,爺在。”三字,他應了。
將手纏在他腰際,我將腦袋使勁地往他身上埋:“你知道你以前有多可惡嗎?你知道你以前有多傷我心嗎?你知道你以前有多讓我痛徹心扉嗎?你知道我以前有多希望與你老死不相往來嗎?你知道我以前有多希望與你素昧平生嗎?你知道我以前有多希望過往種種傷害隻是虛幻嗎?”
“知道,爺都知道。若可以,爺根本就不希望你傷心。若可以,爺希望你所受到的傷害全部都轉移到爺身上。但是……”
成功地引發出了他的那抹愧疚,我心下苦笑,自己,竟然也會如此利用人心。
“你明日便去向父皇提親吧,我和你一道入宮。”打斷他的話,我沉穩出聲。
明顯感受到那擁著我的懷再次一顫,這一次的幅度,竟比之前的那一次,還要強烈。
“紫兒……你……你是說真的?”
從他懷中抬眸,我看到狂喜侵染他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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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根本不似作假。
早在畫舫上有人行刺,九死一生之際,我似玩笑似認真地說若能脫困,便讓他重新向我父皇提親。他分明是見著我便要提醒我一次,每每說上幾句話就要拿我當時那脫口而出的話來堵我的口。當然,我大多數時候是概不承認,一概指責是他的幻聽。
如今見我不僅承認,還主動提及要和他一道入宮,景行然,似乎真的是驚喜莫名了。
俊顏欣然,那般毫不掩飾的情感,確實,是前所未有的真實。讓我一時之間竟有種錯覺。仿佛之前那個為了林雪兮為了江舒薇而置我於不顧的男子,根本就不是他。而那個廢了我後位更將我充為軍妓的男子,根本就是另一人……
“在進宮前,我想先請江植到竹萱閣一趟,你應該,不會不允的吧?”說了這麼多,其實我最想做的,也不過是讓江植來此為葉檀把脈,好確認,我該如何走下一步棋。
景行然終究隻是一歎,用巾帕搓揉著我的長發:“敢情說了這麼多你還在原來的話題上轉著呐,該打!”手彈了一記我的額頭,又狀似心憐地用自己的唇輕吻,繼而,一點點向下,直到吻上我的唇,舌沿著唇線一點點描繪,而他的手,也早棄了巾帕,隔著薄薄的衣衫,揉/弄,撩/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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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植來的很快,第二天一大早便被景行然的人請了來。
雖然不能夠用診脈這個最直接的途徑來獲得我想要的答案,但他到底是名醫,即使不若玄楓錦那般被世人稱為神醫,但卻有自己的一套行醫之道。
望聞問切。
江植用的是前三者。
問的,有與葉檀一道當值的婢女,更有葉檀本人。
當然,不會那般沒水準地直接問她最近如何如何,從小方麵著手,一點點剖析,是江植的強項。
“那位姑娘已經有喜三個月了。”最終,待關上門來密談,江植道出的答案,讓我心頭一緊。三個月……
竟然,這麼久了。
隻是不知為何,這個期限,給我一種熟悉感。
三個月。
總覺得,有哪兒存著怪異。
“江植,你確定你沒弄錯?若真的有三月了,強行滑胎,會不會有危險?我……”若會危及到葉檀本人,我實在是下不了手。
惡毒地讓她滑掉一個孩子已經是我的極限了,若連她的命都要被剝奪,那根本就不是我的所願。
江植的身形消瘦,眉宇之間是一抹清雅。隻是眼角那淡淡的暗影,不覺讓我懷疑他究竟有多少個日夜不眠不休了。
“確實是三個月了,不可能有錯。若真的要滑胎,我可以保證絕不會有任何危險。但是紫兒,你該明白,那畢竟是一個小生命……”
“你是在怪我殘忍吧……”我幽幽一笑,那笑卻有著萬般的無力,“我親手扼殺過自己的孩子,所以我知道,那種痛那種苦,根本就不是用言語能夠描述的。我發過誓,這輩子,再也不會隨隨便便扼殺自己的孩子。可我這一次,卻不得不狠下心,扼殺他人的孩子。”
“那孩子,是三殿下的?”心思細膩如江植,終究還是猜透了裏頭的玄機。
我點頭:“偌大的竹萱閣,也就隻有三哥會附庸風雅。葉檀常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