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企圖縮回自己的手,卻被他強硬地握著,在我措手不及時,景行然一低首,直接便用唇覆上了那片滑膩的肌膚。
溼潤,甘甜,柔軟的氣息席卷在我手間,沁涼,舒爽。
我想要逃,卻渾身無力,無處可逃。
直到他一隻手扣住我的後腦勺,唇精準無誤地尋找到我的唇,毫不留情地覆上,輾轉不息。另一隻手則順勢搭在我的腰際,一點點收緊力道。
“這般的你,爺當初怎麼就那麼糊塗忘記了呢。”
嘴角噙著一抹失而複得的笑,景行然眉眼深沉,埋首在我發絲:“奴家已有夫家,今日來啊,原本是來抓奸的……可惜嫁了已近三載的夫婿薄情寡義,為了這花魁啊,將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奴家趕了出來,可憐奴家有孕在身,差點就流了孩子……”將我的話模仿得惟妙惟肖,景行然嘴角自始至終都上揚著,心情大好的模樣,“和爺說話的時候開口閉口一個‘本郡主’,和別人說話卻一口一句‘奴家’,存心讓爺嫉妒是吧?還好不是沒良心徹底,還知道認爺這個夫婿。”
“你……那時候就憶起了我?”我震驚異常,若早就憶起了,那為何還會在釵兒被人那般羞辱之後還一臉氣憤地握緊了雙拳?
景行然直言不諱地點頭,卻是意味深長:“爺原以為你會被李媽媽一逼而當場獻藝,不料竟反將了爺一軍。用世人的貪財之心來弄些黃段子折辱釵兒,也虧得你心機如此之重。不過可憐了釵兒,與你無怨無仇,被你這般陷害。”
“對呀,本郡主心機重,害得你的釵兒被人折辱,景嵐帝該是將我掐死了事才對,何必還要將本郡主困在這小小的畫舫?”
是的,我被困住了。
那夜被他帶出花滿樓,便直奔了這畫舫。
◎思◎兔◎在◎線◎閱◎讀◎
春色搖曳,舫上的絲帶翩飛,內置琴棋筆墨,倒是不枉為夜間迷惑有錢大爺公子哥們的墜飾物。
不會遊水,我連跳水逃離的機會都沒有。即使會水,也不敢真的跳水去傷了腹中的小祖宗。每到夜晚,湖中風景正濃,各色花燈繚亂,迷亂人眼。
周圍經過的船隻雖有,我卻不敢在景行然的眼皮子底下作怪,每次都隻能硬生生錯過逃走的機會。
這般受困,一困就困了三日。
景行然心情大好地用眼示意那一疊疊刀功切出來的美味:“掐死不是太麻煩了嗎?對於身懷有孕的你而言,虐待你的胃,不是最好的報複手段嗎?”
“來,嚐嚐這醋魚,看看跟你以前做的口味是不是一致。”挑了一筷子魚肉到我唇邊,似又想起什麼,遂將其放到一個小碗中,細細地將魚刺給去了,這才再次送到我唇邊。
這般的體貼入微,比真正的甜言蜜語,還要讓人難以招架。
我心一滯,不自在地將臉撇向一邊:“這兒油膩味太重,我還是先出去了。”
隻是,與他擦身而過的瞬間,那狹小的空間令我的身子與他重重磨擦,惹來他眼底的一片深濃欲色。
一百六十三、許一世韶華2(求鮮花)
畫舫上的小榻矮幾倒是一應俱全。
飯菜上桌,鮮香撲鼻。
素燉嫩豆腐、醬肉絲、糖醋魚、鮮筍藕絲羹,三菜一湯,葷素得宜。
其實對於葷菜,宮裏頭的那些個老頑固太醫不止一次在母後麵前打我的小報告,說每次明明嚴令禁止我食用,我暗香殿的小廚房卻還是會偷偷煮些葷腥,讓我解饞。
母後雖說疼我寵我,對於我的生子大事,卻不敢馬虎,更不敢由著我亂來。
所以回宮這麼多時日,我能真正吃個過癮的飯菜,實在是少之又少。
當然,風黎瑞這個準駙馬還是不錯的,知道趁著母後不注意給我偷偷帶些饞嘴的吃食。不過他終究還是有所顧忌,不敢讓我吃太多。
試想一下,每日裏吃的都是青菜白菜空心菜卷心菜各種叫不出菜名的菜,你是不是會奔潰?每日喝的是燕窩人參各種吃膩味的補品,是否會一聞到那味道,就有嘔吐的欲/望嗝?
不得不說,被景行然困在這畫舫之上,人身失去了自由。但我的胃,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其實從某些方麵而言,我還是覺得甚是欣慰。
起碼,不用再讓自己的胃受到荼毒。
每日裏擺弄這些營養的菜色,景行然也不知中了什麼邪,還真是樂此不疲,花樣百出。就好比這嫩豆腐的周圍吧,非得用胡蘿卜顯擺出美妙的雕花。還有這糖醋魚,又在上頭置了一隻他顯擺刀功用胡蘿卜雕刻出來的玉兔,那活靈活現的模樣,看著委實可愛,單單是看這些個小布局,便令人極有食欲。
還有這鮮筍藕絲羹,我無筍不歡,看著那鮮嫩滑膩的筍撲閃著誘人的光澤,便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別光顧著流口水了,趕緊嚐嚐。”景行然就坐在我的右手邊,緊密相挨的姿態,頗為曖/昧。替我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