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尚寅作為閔周城的父母官,財力雖說不如一些富賈,但權力卻絕對是沒得說了。是以,他被安排到了前排第二桌。
每個恩客桌上都有好幾個花瓶,裏頭花束不一而足。過道裏有花娘叫賣花朵,一支叫價竟是普通花價的五十倍有餘。雖說今夜大多數人都是為了花魁子衿而來,但這些個恩客怎會失了那份玩女人的興致呢?趁著買花之際在美豔的花娘臀上胸上捏上一把,小動作屢屢不斷。
當然,這些花朵也是有講究的。美其名曰對花魁的褒獎,喜歡她便使勁地朝她身上猛砸花。花越多,也便代表她越受歡迎。
“九公子你忒不厚道了,人家陳大人家裏還有位賢惠持家的陳夫人,你卻將他給拐到這銷/魂窟裏來,不是拆散人家美滿姻緣嗎?”我懶洋洋地給自己剝了根香蕉,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嗯,孩子該是也嘴饞了吧。
九公子一人獨享一桌美味菜肴。意味深長地望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根本無意摻和我們爭鬥的景行然,為自己夾了一筷子菜,反唇相譏:“女人有什麼好的?除了比男人會生孩子,還能幹些什麼?”
這算是一杆子打死全天下的女人嗎蚊?
他跟女人有仇不成?
驀地想起什麼,我眼睛笑得都眯在了一塊:“嗯,女人確實沒有什麼好的,還不如學學閔侍郎,精忠報國,投胎便該是個男的,這才不枉了一生。”
他和閔侍郎之間的那點糾葛我雖然不清楚,但他對閔侍郎的心思,卻決計沒有那麼簡單。一想到他也許喜好男風,我便有些樂極。這算是,窺探了人家的秘密嗎?
九公子一聽這話,瞬間便沉默了下來,不過那眼光如同鋒利的刀子,刷刷刷連續不停地砍了過來。
我淡定地咬了一口香蕉,嗯……這萬芳樓的東西還不愧價高,倒比街頭賣的美味得多了。
三兩下吃完一根香蕉,卻顧忌著腹部的那位小祖宗,不敢多吃。我用帕子擦拭一下嘴角,又抿了一口茉莉花茶。
清新純然,味道委實不錯。
“你也認識閔侍郎?”斜刺裏一個聲音漫不經心地問著,我一驚,竟是景行然。
閉著眼,他似閉目養神,靜待著舞台上花魁的出場。手臂枕著腦袋,他愜意地躺在一方軟榻上,旁邊是一桌的瓜果吃食。
這位閔侍郎也算是殲滅攝政王明成的大功臣了,我怎麼可能不認識?不過,我居然又犯了一個罕見的錯誤。
認識閔侍郎不稀奇,但他此次並沒有跟隨景行然出京。我一個婦道人家,並沒有見過人家的麵卻能夠對他頗有些了解,這算是什麼事嘛。敢情是紅杏出牆的預兆了。
悻悻的,我趕緊挽回:“奴家夫君沒事常說閔侍郎年輕有為,不愧為朝中大員……這才對閔侍郎的事情有了些了解……”
暗暗對九公子更添了幾分氣,若不是他,我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