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袖內一方絲帕,我故意將與他接觸過的那隻手使勁地擦拭一番,引得景行然身後的那名侍衛不滿地目瞪口呆中。當然,他還沒有那個閑心來向他的主子稟告。

我心內笑意點點。他不是眼盲嗎?我現在就欺負他不能視物,有本事再指責我的不是啊?

“奴家玷汙了爺的清白,爺還請多擔待。天黑路滑,奴家實在不是故意的。”自己都有些嫌惡地說出那種假意賠歉的話來,我將嗓子的聲音提得格外尖細,格外誠懇,格外嬌羞,格外不知人間險惡,“爺如果嫌棄奴家,奴家便自個兒先回去吧。”

即使之前對他近日的行蹤及特意趕到閔周城有些感興趣,但經過剛剛的事情,我也收回了那份興趣。對於我的觸碰這麼嫌惡,那又何必還要來相扶?他不稀罕,我更加不稀罕。

又不是沒手沒腳,也不是如他那般眼盲,正常如我,不過是懷了個孩子,相信也嬌弱不到哪兒去。

麵紗舞動,貼合在麵上竟有些躁意,我隻待他一句話,便打算毫不猶豫地轉身。

不管江植將我弄昏迷塞到景行然的馬車上是為了什麼,但現在的我,根本沒興趣知道,更沒興趣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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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公子,來嘛……進來玩玩嘛……”伴隨著幾條絲絹揮舞,站在萬芳樓前攬客的女子早就一窩蜂湧上前來,想來景行然的這副貴公子打扮確實是夠吸引人的。風華無限,才子俊傑,尤其是手中一把不知何時打開的折扇,山水筆墨,寒梅紅盎。他這般站著,頎長身姿,當真是翩翩光芒,萬丈光彩。

景行然任由那些個花花綠綠的絲絹往自己臉上身上甩,相比於剛剛對我突如其來的淡漠,對於這些個青樓女子,卻隨和得多了。

“爺聽說今夜是這兒的花魁子衿姑娘開苞夜,不知進行得怎樣了?”

花魁開苞?堂堂帝王逛青樓就罷了,居然還真的親民到去給花魁開苞,當真是讓我有些作惡。敢情這段日子在閔周城內就是不務正業,成日裏來看這位子衿姑娘了。

人家不從,便索性趁著這開苞夜來拔得頭籌以期和她鸞鳳共鳴?

左手食指彎曲著放到鼻下,竟有些厭惡聞到那屬於他的氣息。

男人,即使尊貴如帝王,卻也還是會禁不住誘/惑。所幸風黎瑞抵抗力夠強,能對那些個狂蜂浪蝶瘋狂捕殺,將其扼殺之後依舊我行我素。

一想到風黎瑞故作臭美地顯擺自己如何如何受女人追崇,如何如何地被眾星捧月,如何如何地丞相府門檻被媒婆踩破,我便覺得還是這樣的他最有愛啊。起碼他對女人便真的是從頭到腳地排斥。當然,唯獨我是例外。私以為這點,完全是滿足了我的虛榮心,讓我倍感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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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巷繁華,紅燈盈滿曖/昧,男女勾肩。

那幾位花娘聽得景行然如此說,人家既然是衝著花魁來了,自認自己這番生意定然是做不成了,便都有些意興闌珊。絲絹垂落,胸`前的高聳若隱若現,人卻不似之前那般熱情了:“花媽媽還在裏頭忙活,公子如果要去,那就得趕早了,各位達官貴人可都是到齊了,就等子衿展示才藝讓人競價了。”

“多謝。”聲音清潤優雅,我還在想著是偷偷溜走呢,還是等著他趕人再正大光明地走人呢,手臂一緊,便是被他攜著直接便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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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輝煌的大廳內,胭脂水粉味十足。一個個婀娜妖嬈的女子,身段高挑,或露肩,或露臀,或露腿,更有甚者,直接便將胸`前蔓延成溝壑的柔軟之物顯露,殷紅的果實,誘/人采擷。

這,便是青樓。

萎靡頹廢的好場所,***一度的銷/魂窟。

都道是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茆。

這逛一回萬芳樓,就好比是小洞房了一回,竟比那真正的洞房更有一番情趣。那,是身為正統之妻的女子所不具備的銷/魂/媚/術所營造出來的欲/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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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告訴景行然,我身上所穿的衣服不過是因為酷暑而單薄了些,多露出了些肌膚,他怎就那般確定那件薄紗可以和萬芳樓女子所穿之衣相比?夠露?夠大膽?夠讓人垂涎欲滴?

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我還是極為配合地扮演起了這妓/女一角。

不得不說,這種角色,也是需要本事的。

難怪乎每年青樓妓館裏的嬤嬤媽媽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