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有理有據,確實無可辯駁。

我趴在景行然腿上,感受著他在宴桌的遮掩下時不時在我腦袋上惡劣地輕拍幾下,寵溺的動作,卻不得不令我心寒。

我怎麼就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呢。武青鸞是姑蘇國丞相之女,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武安,怎麼可能會坐視自己愛女身死不聞不問?怎麼著,也會對剛剛政局穩定的景嵐國趁機發難才對。

千子健如果是為武青鸞殉了,這事便好了結了,可如今千子健卻沒死成,姑蘇國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景行然即使明知此人便是千子健,也絕對不會承認他的身份。

大火,焦屍,麵目全非……眼前銀光一閃,驀地想起那夜在假山內玄楓錦為其療傷衣衫不整的女子。那還是他生平第一次,為了個女人求我幫忙。那張女子的臉,分明便滿是被大火燒傷的溝壑縱橫,有沒有可能……那女子便是……

當初從宣城回來,玄楓錦不是先行回宮說是為我準備到寒潭療養所缺的藥材?難道說,他那時便已經救下武青鸞,急著離開為她暗中診治?可是,觀他當時在假山中孤注一擲的模樣,似乎景行然並不知曉他救下了武青鸞,這又是怎麼回事?

偷覷著眼望向玄楓錦的位置,卻發現這位禦口親封的王爺竟然不見了蹤影。

詫異地從景行然的腿間站起了身,我這才驚覺千子健不知何時已經從台上行到了距離一步遠處:“皇上,小民不能失去發妻,請皇上成全。”

“大膽!皇上麵前竟敢放肆!”劉桂年手持拂塵大聲斥責,隨即便是幾個侍衛前來拿他。

雖說千子健雙眸已失,可畢竟是沙場上久經磨練,動作依舊靈敏如常。一個閃身,他輕輕巧巧避開,卻是直接便向我擒來。

脖頸的咽喉處橫空多了一隻欲要奪我命的手,我卻隻能傻傻的……什麼都不能做的……任由他為所欲為。

而剛剛那快如閃電的一幕,我卻瞧得分明。

在千子健出手的那一瞬,景行然的第一反應,便是向坐在他左側的江舒薇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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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意識保護的舉動,牽扯著我的心一陣鈍疼……

“那以後,哥哥保護你……”

嗬……真是一個癡兒呐……哪兒還會再有什麼保護呢?不過是一個再也難成的虛夢。

哥哥,這是你第幾次為了她,置我於不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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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莫要再情多5(為米又加而更)

夜色淒迷,遠處林木中的飛鳥分明已經四散,我卻仍舊能夠聽到那哀婉的聲音,淒厲悲涼.

“捉刺客,捉刺客啊!——”喊聲,一道高過一道,可是我的人,依舊被束縛在那遏製我自由的兩指之間。

“保護皇上!快保護皇上!——”到最後,所有的聲音,歸於這整齊一致的呐喊,更似無情的宣告。

在這偌大的皇宮,一個女人的命根本就不值一提。何況我還隻是一個小小的修容。

咽喉處被兩根手指鉗製,似乎隻要千子健一用力,我便再也無法存在…郡…

其實說到底,也不過是提前了一年而已。明年差不多這個時候,我活不過二十的劫難,似乎也該應驗了……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也許,我的出生,便是一個錯誤吧。

既然注定要承受劫難,何苦還要讓我存在於這個世上?可笑啊可笑,廢一腿而改命格,嗬……誰信呢屈?

這個時候,我倒寧願相信“歲不過二十”的命格。既然注定是命格,怎麼可能會因著外力而更改呢?忘憂蠱……嗬……當真是希望這世上絕了這東西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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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小民今夜隻有一個目的,便是帶小民之妻離開,請皇上成全。”依舊是重複的話語,千子健收緊了兩指。這個叱吒風雲的沙場大將,其實,也隻是卑微地想要一份愛情。一份,以前的他根本就棄之如敝履,現在的他卻極度渴求希冀的愛情。一旦認定了,便不想放手。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盡最後的努力得到。

呼吸急促,幾乎都要頓止了,我的麵色一片蒼白。稀薄的空氣從鼻尖灌入,卻又被咽喉阻於其外。

“挾持朕的修容,你以為,你今日能夠安然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