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風怔怔的看著友信大師,似乎還不敢相信友信大師的話。友信大師也看著亦風,道:“你且去吧!貧僧言盡於此,成與不成就看王爺的造化了。”
亦風怔怔的,連是怎走出友信大師禪房的走不知道,他一直在想:難道、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刺傷了蕊兒,如果、真的是這樣,也怪不得她會害怕我了。他越想越覺得害怕,越想越覺得不可饒恕,越想越倍覺心痛。
他仿佛看到了曇花仙子在他的劍下肝腸寸斷,還有那受傷的眸子。他幾乎頭痛欲裂,不覺吼道:“啊!”整個草地上,都回蕩著亦風痛苦的叫聲。此時、他騎在馬背上,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滿臉的哀傷、歉疚、自責。
他心底渴望早些見到曇花仙子,可是、現在卻不敢了,他害怕看到曇花仙子那雙失望、痛苦的眼。可是、他不得不去麵對,他知道、如果他現在不去的話,曇花仙子說不定又走了,到時候、根本就找不到人。
亦風還在癡纏著友信大師的話,暗忖:“如果、我真的我傷害她在先,我、現在有什麼麵目去見她呢?”眼看著暮色將至,亦風還在這裏猶豫、遲疑,昔日的英姿煥發此刻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望了望天邊的殘陽,長長的歎了口氣。
又是一陣沉默,他佇立在夕陽下,微風陣陣的吹來,他的頭發、衣袂隨著風來回的飛舞著。可是、他卻渾不在意,臉色時而陰沉、時而明朗,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突然、他的眼睛恢複了往日的神采,臉上也多了一些堅定之色,似乎做出了很重大的決定。
而此時此刻曇花仙子正靜靜的坐在鏡子前,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鏡中的自己。隻見她有意無意的撥弄著自己的白發,臉上竟然帶著一抹令人難以理解的笑容,菊香疑惑的走到曇花仙子麵前,問道:“姑娘、你在想什麼?似乎、很開心呢?”
曇花仙子微微闔上雙眼,一隻手托著白發,另一隻手很隨意的將白發圈在手上,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都是拜他所賜,我、是不是應該好好的珍惜?”菊香眉宇間皺的更加緊了,忍不住問道:“姑娘,你·····說什麼呢?”
曇花仙子哀涼的歎息一聲,道:“菊香、你·····曾經愛過一個人嗎?”菊香不由皺了皺眉,一邊說道:“姑娘、又拿菊香開玩笑了不是?”一邊仔細的觀察曇花仙子,暗忖:“姑娘、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好像······唉!”
曇花仙子見菊香沉默,不由說道:“看來、我問錯了人,想來也是、你一直在這裏伺候別人,日子過得那般艱辛,怎麼會有時間去怎心對待一個人呢?”菊香微微一愣,臉上一片緋紅,曇花仙子看她如此模樣,方想起那些天菊香一直惦記著寧瀾,心中一個激靈,忍不住問道:“看來、我再一次猜錯了!你·····們一定很幸福吧!”
曇花仙子如癡似傻的望著菊香醉人的眼波,暗忖:“這、大概就是愛情的力量吧!隻是不知、是福是禍?”兀的抬頭,眼光落在門口,在看到門口的身影的時候,不由連續往後退了兩步,原本單薄的身子、也不知為何竟然輕微的顫抖起來。
菊香背對著門,看著曇花仙子的變化,不覺大吃一驚,暗道:“姑娘、這是怎麼了?難道····”她好奇的轉過身一看,隻見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正舉足無措的站在門口。菊香再看了一眼曇花仙子的臉色,暗自猜測道:“這個人、難道就是寧瀾的主子?”想到這裏,她不由皺了皺眉,暗忖:“寧瀾不是說過,他們倆現在不宜見麵嗎?他·····怎麼會到這裏來呢?莫非、出了什麼事?”菊香怔怔的,一時間、竟沒了主意,隻好呆站著不動。
亦風躊躇的站在門口,怔怔的看著曇花仙子。誰知曇花仙子突然抬頭,正好看到自己。他從她震驚的目光以及顫抖的身體看出,友信大師所言不假。這麼一想就越發的害怕、不自然,本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誰知、此刻竟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夜幕悄然降臨,茫茫的黑暗朦朦朧朧的籠罩著整個大地。三三兩兩的星光與燭光交相輝映,偶爾傳來陣陣蟲鳴,使得這沉寂的大地有了一絲生氣。
屋裏的曇花仙子不知何時已走到了屏風後麵,她似乎也極其矛盾:一方麵不願意見到亦風,另一方麵卻又怕見不到亦風。她順著屏風的縫隙偷偷的看著亦風,心中莫名的湧過一絲絲難以忍受的痛楚,這、使她不知不覺想起那天亦風貼心保護紅衣以及照顧紅衣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