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濺出、滴落。他出劍恰當好處,一劍便已挫傷對手的還擊能力,且不傷及性命。
他還摸不清對方的來曆意圖,他不想讓對方同他一般年輕的生命這般無端凋謝。他知道他們隻是“武器”而已,他們的身後必然有“主人”在的。在見到這個“主人”之前,他還不想殺人。
他的獵物從走進這片樹林起便已決定好了的,如何能在此時反悔?
草叢裏的數人拖著傷跑掉了。他回轉過身,又望見一群向著自己翩飛而來的銀白色“花瓣”。
他躍起身體,揚袖一一擊落。就好像在淩空躍著舞一般。
但這舞步是由別人為他設定好了的,這讓他不禁有些惱怒。
短劍從袖中躍出,將前方的草叢削掉了一半,卻已是沒了半個人影。
若不是他身前身後的地麵上漫步的銀白色暗器,他甚至有些懷疑方才那一幕究竟是否曾經存在過。
這些人,莫非是那個男人顧來的?
他心裏想著。
但這些已經無關緊要了。這些人已然挑起了他的興致,他的興致一旦被挑起可不是那麼輕易能放下的。
這些人既已挑起他玩樂的天性,他便必然要他們陪他玩到底不可。
他閉上眼睛,靜靜地站立了一小會兒。
再睜開眼時,他的瞳孔便已閃爍出不一樣的光芒。
他施展起輕功,如一隻叢林裏年輕的蒼鷹一般,對準一個方向,毫不遲疑地飛去了。
蒼鷹是很少沒迷路的,但他卻迷路了。
他憑著自己的直覺,不知追到了哪裏。
四周都是樹,樹林裏是極少有其他的景色的。不時飛過一隻鳥兒,竄過一隻兔子,已算是別致的風景了。
原本安靜的樹林裏,忽然響起子規的啼鳴。
他原本是不容易傷感的,現在卻不知為何傷感起來。
他想自己原本便是沒有家的,他打小便是被人拋棄了的。又被唯一當做親人的人拋棄了。
這感覺是有些苦澀的。
在他還在他身旁的時候感覺不到,一旦離了他,這種感覺日益刻苦銘心。
他愈來愈想回到他身邊去了。
前方有花。
很多顏色的花,有紅的,藍色,絳紫的,還有他最喜歡的白花。海棠花一樣的白花。雖然他不認得那是什麼花,他喜歡那白色,純潔地毫無瑕疵的白色。
各色的花兒陳鋪在道路兩旁,像是在歡迎著誰似的。◆思◆兔◆網◆
他忘記了狩獵,也忘記了方才的遊戲。
他不由自主地向著花兒的深處走去。
一直走到這條路的盡頭。
被花朵鋪就而成的林間小路的盡頭處,一株巨大的白花樹下。
男子靜靜地坐著。
他正仰頭看著頭頂的白花,悠然地滴落。
然後男子轉過頭來,對著帶著愕然歸來的遊子柔聲道。
歡迎回家。
他忍不住又哭了。
掩著臉,哭得像個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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