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感覺這裏很陽光,並不像想象中那樣……”
“你想象中是什麼樣?”上官天夜看她的樣子戲謔道,“是不是就像看恐怖片裏的地獄那種情形?”
“差不多吧……”藍婉心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他們裏肯定有很多不是特別壞。”
上官天夜輕歎一口氣,將她拽到窗邊,斜著眼觀察她的表情:“你看,那邊操場上的人幾乎都是緩期的死刑犯,他們都幹過特別傷天害理沒有人性的事情。”
藍婉心淡淡的看著那堆人,然後又看了看上官天夜:“人之初,性本善。”
“唉,真不知道應該說你純潔還是說你笨。”上官天夜又指著另一些人說,“你猜,那邊的那些人犯了什麼事兒?”
藍婉心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了看,搖搖頭,不明所以。
上官天夜在她頭上彈了個爆栗子:“你還記不記得,你參加晚會被綁架那次的事情?那裏都是那種人!就是通俗講的采花大盜!”
藍婉心臉色立即煞白一片。
上官天夜得意洋洋的將她裹到身邊:“好了好了,你隻要好好依靠我,就不用再害怕那些人。”
“……你能打得過他們?”藍婉心故意逗上官天夜。
“你要知道,雖然他們很可怕。”上官天夜眼神中的溫度一下子冷卻,“但是如果還會發生以前那樣的事,隻要我一句話,就能讓他們……”
藍婉心突然踮起腳尖捂住上官天夜的嘴,眼神裏充滿誠懇:“我知道了,你不要說了,我不希望你的雙手沾到血腥。”
上官天夜本是想開個玩笑嚇唬嚇唬她,順便占點便宜,但是被她認真的態度弄得愣了一下,於是立即將她的手拿下來,笑道:“我還沒說完呢,隻要我一句話,就能讓他們永遠滾出台灣。”
藍婉心輕輕舒了口氣,似乎放心了,嗔怪道:“你就嚇唬我。”
“對呀,我希望你投進我的懷裏對我說‘相公,奴家怕怕!’!”
“哈哈,看你的樣子!”藍婉心笑了笑,發現剛才的陰霾一掃而盡,然後隨口問了問,“以前那幾個壞蛋坐了幾年牢?”
上官天夜臉色一瞬間冰寒些許,然後看向遠處那群人,嘴角帶著奇異的笑說:“敢動你,當然會讓他們多反省幾年了。”
“額……也好,反正放出來也是禍害。”藍婉心看了看遠方。
“那我們走吧,不在這呆了,萬一哪個采花大盜看見你怎麼辦?”上官天夜低頭捧起藍婉心的臉,“我老婆長這麼好看,他們多看一眼,我都想把他們眼珠子挖了。”
“天哪!”藍婉心笑著將上官天夜推開,扯開步子往前走,“你簡直就像是囚禁花季少女的變態老公公。”
上官天夜笑了笑,然後轉頭看了一眼剛才的那堆人,眼神裏有著一絲玩味,仿佛自言自語一樣:“他們哪能還有命活在這種陽光燦爛的地方?”
“天夜!”快走了,我不說你是變態老公公了,不要鬧別扭了!”藍婉心轉頭衝他喊道。
上官天夜回神,沒想到藍婉心會誤認為他在鬧別扭,立即衝上去:“我不生氣,隻要你今晚伺候好大爺!”
藍婉心“嗖”的一下跑的更遠了。
上官天夜看著她的背影,眼裏溢滿了幸福。
你就這樣純潔的看待著這個世界就好,因為你的眼睛那樣清澈透明,不含一絲雜質。
無論外麵是腥風血雨還是肮髒汙穢,有我在,我便會為你遮擋一切。
我早已經髒了,再髒些也沒有什麼。
而你,隻要在我的庇護下尋求溫暖,並且給我帶來幸福,就好。
拿出自己的所有力量,原來我隻是想為你撐起一片寧靜的天空。
但是我會答應給你,以後為了你和寶寶,我一定會手下留情,記住你說的話,讓自己能夠更向你靠攏一些。
否則,將來,你去了天堂,我去了地獄,留我一個人,我該怎麼辦?
因為鳳之薔的身份比較特殊,她的父母又給她下足了功夫,走好了關係,所以她可以不用和其他犯人一樣被關在淩亂不堪的大房間裏,而是單獨住在一個小房間裏。
當他們將通行證遞給門口值班的守衛時,那個守衛麻木的瞟了瞟兩人:“裏麵已經安排好了,最裏麵的門。”
但是藍婉心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他們被安排從三樓的走廊過,而不是直接從戒毒所的門口進。
因為,多在這裏麵呆一分鍾,就多一分恐懼。
藍婉心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過這漫長的通道的,她隻記得到處都是男男女女們淒厲的喊叫聲,那種對毒品的渴望讓他們的聲音猶如尖銳的金屬,搔刮著人的耳膜,讓人脊背發麻。
偶爾,那些窄窄的縫隙裏還會突然探出一雙或者空洞,或者瘋狂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