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正是深冬,寒風刺骨。
“臭娘們,一點不識趣。”滿臉油膩的中年男子在餐館裏怒摔手中的碗,啪嘰一聲,瓷碗支離破碎。
安安抿著唇,低頭不語,嘴唇慘白無生機,纖細如蔥的手死死抓著手中的菜單。
吵吵鬧鬧的小餐館裏,不時有人投來打量的眼光,猶如芒刺在背,臉上的汗更加密了。
“安安,你究竟想幹嘛?”老板娘氣衝衝地走過來,不由分手地揪住了她的耳朵,轉眼滿臉笑容地跟旁邊的男人道歉,“銀桑,是我管教不力,您別放在心上。”
既是生理期,原本就不舒服,這會兒被人非禮反落了個不是,安安心頭愈發暴躁,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想要掙脫。
見她掙紮,老板娘越發不悅,一腳朝她膝蓋踢去,劇烈的疼痛從骨子裏蔓延出來。
安安皺眉,深吸口氣,一把將手中的菜單扔在桌上,兩三下降身上的工作服脫去,聲音低沉冰冷:“我不做了。”
街上霓虹旖旎,隻是冷風無孔不入,安安整個人縮成了一團,瑟瑟發抖。
手指尖的煙徐徐燃燒著,一點火光在黑夜中堅強而固執地點綴著,是她最後一點溫暖。
人生涼薄,冷暖自知,她早已明白的。
深吸口煙,看著縹緲的煙霧從嘴裏一點點吐出,安安不覺一笑,蒼白而精致的臉,美麗又淒涼。
銀色蘭博基尼在黑暗處觀察已久,男人雙眼微眯,猶如在暗處捕獵的野獸。
是時候了。
黑色的高檔鱷魚皮鞋在地上哢哢作響,一身黑色西裝勾勒著男人挺拔的身姿,一雙眼諱莫如深。男人一點點逼近,連帶著一股強大的氣場將她籠罩。
“你就是安安?”那高大的身影佇立在她麵前,所有的光都被遮擋,仿佛黑夜來臨。
安安垂眸,沉默半晌,一言不語地將手中的煙在地上碾滅,再抬眼,毫無血色的唇一張一合:“你誰?”
“路卿宇。”男人開口,聲音冰冷。
瞥了一眼遠處的車,價值千萬有餘,當下最新款,倒是和她曾經聽說過的那個人重合。
“控製著南島經濟命脈的路家長孫,傳聞中最不易親近,手段陰險狠毒的路卿宇?”安安訕笑著問了句,略帶挑釁,她就想知道路卿宇聽自己這麼一說作何反應。
隻見男人眉角輕挑,嘴角是若有似無的笑,淡淡地道:“多謝誇獎。”
安安蹙眉,這男人臉皮真厚,她可一點沒有誇獎的意思。
起身,正欲離開。
手腕忽然被隻有力的大手給緊緊握住,路卿宇用了幾分力,安安疼得小臉都皺了起來,轉過身不悅地望著眼前的人:“你是想我報警嗎?”
“請便。”隻兩個字,路卿宇一臉從容,有恃無恐。
也對,路家在南島隻手遮天,想必就是在這異國也有自己的勢力在,她這種小蝦米,就算是死了都能輕易擺平,報警更是小孩子打鬧一般。
不再掙紮,安安盯了一眼自己的手,示意路卿宇鬆開。
往後退了步,安安收回手,輕輕地搓了下剛才被捏著的地方,她本就細皮嫩肉,這會兒已經紅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