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他的體溫,他的氣息,他的擁抱,他的嘴唇,他的舌頭,他的手臂,他的身體,曾經如此熟悉的一切,再一次鋪天蓋地的襲來。

花梨幾乎是立刻就放棄了抵抗,一頭紮進這片名叫陳邵陽的黑色海域裏。

他熟悉她的一切,輕而易舉就能掌控她,從身體到靈魂。

花梨呢喃著言不由衷的抵抗。

“不要,不能!”

但身體卻誠實的敞開,迎接他的檢閱,撥弄,撫慰。

衣服跟隨理智一起,層層剝離,她隻剩下欲望,坦露在狹窄的單人床上。

陳邵陽在她頭頂籠罩,遮擋住窗外最後一片殘陽,把整個現實世界和她阻隔開。他目光深沉,氣息灼熱,手指有力,不容抵抗。

花梨躺在熟悉的小床上,閉著眼沉淪。

她是無奈的,她是被逼的,她無法抵抗對方,她是受害者。

如此安慰自己,才能勉強心安理得。

被火熱的手掌燙貼過,每一寸肌膚都開始申吟,抽泣。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但其實身體還牢記著所有的感覺。

像鞭子一樣,又疼又熱的感覺。

當他修長的手指進入身體的時候,她發出一聲抽泣似的哀鳴。隻有一聲,因為雙♪唇很快被吻住,陳邵陽吞沒她剩下的所有抽泣。

他擁抱她,緊緊的壓著她,用掌心,用手指,用嘴唇,感知她的顫動,激動,蠕動。

隻是手指,隻是親吻,這遠遠不夠。花梨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臂,勒住他的肩膀,拱起身,主動的迎上去。兩條修長白皙的大腿,像藤蔓似的,想要往他的腰上纏。

她想要他,想要那比手指更灼熱,更有力的器官。

然而陳邵陽卻隻給她手指,一根,兩根,三根。

即便是再多,她也無法覺得滿足。

在意亂情迷中,她掙紮著推開他,紅著眼,燒著臉,瞪著他。

為什麼?都已經這樣了?他還在等什麼?

難道是又有什麼花樣要折磨她?那就快點來吧。

她現在隻想要滿足,隻想要墮落,隻想要欲望。那些道德,廉恥,規則,就等一切結束了之後再說。

可麵對她的質問,陳邵陽這一回是連手指,擁抱,親吻都不給了,隻是坐在床邊沉沉的看著她。

看著衣冠整潔,紋絲不亂的他,再看看不著寸縷,意亂情迷的自己。花梨感到自己被羞辱了,愚弄了,嘲諷了。

哈,看吧!她果然是個賤貨。摸一摸,親一親,抱一抱,她就這樣了。

好吧,她就是賤貨。

這大概就是他對她的折磨,他成功了,她難受極了,從身體到心理。

怎麼樣?他滿意了麼?可以滿足她了麼?

難道還不夠?還要她更難堪麼?

是不是要她匍匐在他的腳下,像一個卑賤的女奴一樣?還是說,他要她徹底的主動?坦露自己的欲望,暴露自己是一個賤人的本質?

那他可真夠壞的。但無所謂了,她對他,已經無所謂了。

花梨挺起身,翻身爬過去,咬著嘴唇,皺著眉,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褲腰,七手八腳的拉扯皮帶。

她都已經這樣了,他應該滿意了吧。

別再折磨她了。

扯開皮帶,拉下拉鏈,花梨毫不猶豫的把手伸進去。

結果,立刻停住,愣住。

陳邵陽毫無反應!

也不能說一點反應都沒有,但那一點反應,別說是滿足她,隻怕是連敷衍她都難。

哈!花梨自嘲的苦笑。

這真是……太尷尬,太難堪了!

她丟盡了臉,拋棄了自尊,甚至受害者的立場,結果……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