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正軍抱著她,一路往下滑,一起跪倒在醫院冰冷的地磚上。
花梨哭得太傷心,太可憐,讓他也覺得心裏酸溜溜的,眼圈都紅了。
他一個勁的把她的腦袋往自己胸口壓,想把她整個塞進自己的身體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想保護她。
花梨跌坐在地磚上整整哭了一個多小時,哭道最後整個人都抽抽著,直勾勾看著空氣中虛無的一點,魔怔了。
值班醫生雖然可憐她,但急診室畢竟是人家工作的地方。見孩子稍微平靜一點了,就上來表示,要把花老爸挪到邊上,好把病床留給其他病人。
羅正軍扶起花梨,朝醫生點點頭。
看到醫生護士搬動老爸,花梨一個哆嗦,掙紮起來。
“爸爸!爸爸!”她伸出手,像一個孤兒一樣哀嚎。
羅正軍紅著眼,死死的抱住她。
天氣太熱,屍體放不住,醫生建議最好存在醫院的冰庫裏,叫他們去辦手續。
羅正軍讓花梨坐在花老爸旁邊,拜托醫生幫忙看著點,自己去繳費。
等花老爸進了冰庫,還是他扶著花梨坐在太平間門口。
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褲兜裏的手機在震動,掏出來一看,有六個未接來電,全是陳邵陽。
“我去買個水,你坐在這兒,陪著花伯伯。”交待了花梨幾句,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羅正軍憂心忡忡的穿過走廊。
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花梨一動不動傻愣愣的坐在那兒,簡直就是一尊雕塑。
走到拐角,他掏出手機剛要回撥,結果陳邵陽的電話又來了。
“怎麼回事?花梨沒事吧?”電話一通,陳邵陽就焦急的問。
“她爸爸死了。”羅正軍淡淡開口。
“什麼?”陳邵陽愣一下,沒聽懂。
“她爸爸死了,從腳手架上掉下來,被鐵條紮穿了心肺,送到醫院的時候就不行了。花梨趕過來見了最後一麵,聽說連話也沒有留下就去了。她現在……是孤兒了。”
陳邵陽沉默了。
羅正軍閉上眼,心裏很明白。這個消息對陳邵陽來說意味著什麼。
那家夥和自己是一樣一樣的,什麼正人君子,全是狗屁。
“花梨怎麼樣?”好半天,陳邵陽才又開口問。
“哭傻了唄。”羅正軍滿不在乎的說。
“她現在肯定很傷心,還會很無助,你陪著她,哪兒也別去。我馬上就過來。”
“過來幹嘛?有我就夠了。”第一次,羅正軍直言不諱要拆夥。
陳邵陽在電話那頭冷笑一聲。
“你?等你晚上不回家,就看你家裏滿大街找你吧。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上一次你被人打,你媽媽遷怒到花梨頭上,害得她丟了工作。你說這一回要是再讓你媽媽抓到你不好好上學,陪著她,她會有什麼下場?”
沒想到還有這種事,羅正軍沉默了。
那頭陳邵陽繼續說道。
“你甩不掉我,我也甩不掉你。我們隻有相互配合,才能成事。”
陳邵陽說成事,羅正軍不知道他到底要成什麼事。兩男一女,三人世界,怎麼成事?
可是眼下確實如他所說,誰也甩不掉誰。
“等下你打電話回家,就說晚上和我一起學習補課,就在你的小房子。等放學了我打車過來,咱們把花梨也帶走。不能讓她待在醫院那種地方,也不能讓她一個人回家。她現在腦子不清醒,萬一做什麼糊塗事,那就糟了。”陳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