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仇菲菲不禁側著頭沉思了好一會兒。兩年光景,究竟,能將一個人改變到何種田地?

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閑逛,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往什麼方向去。試著摸索記憶中早已依稀散落的淩亂過往,往一個曾經熟悉的地方踱步而去。兩年時間,改變的東西太多太多了,也不知道一別後,那裏,如今又是怎麼樣個麵貌。

挎著一個輕便的手提包,林素的心卻感到一絲沉重與疲憊,越是靠近,想要逃避的念頭越是強烈。可她終究是沒有停下腳步,來到了彼時許墨開的那間酒吧門口。

兩年了,從門麵來看,似乎一切都還和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但事實真是如此嗎?

那個漆黑夜晚的記憶在林素鼓起勇氣踏入酒吧的時候,如同沒有阻礙的洪水,洶湧襲來。

“你們都住手!住手啊!”看著那群混混將身手敏捷的許墨壓在冰冷的地麵上,拳腳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身上。聽著那些駭人的似是骨頭斷掉的聲音,林素幾乎連顫唞和害怕都忘記了。她無助地揮舞雙手,試圖憑借自己並不起眼的力量,將那群人從許墨身上拉扯開。

“住手?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一把扼住林素揮舞不停地手腕,嚇得她臉色瞬間如紙一般蒼白無力。

身體本能的掙紮和反抗,此時此刻卻被那個惡徒當作了某種誘惑,將毫無抵抗能力的她順勢壓在牆上,並在她的脖頸落下濕粘的親吻。

惡心。

除了這個詞彙,林素混沌的腦海中再也搜索不出其他能夠形容當下心情的詞彙。

當時他們是怎樣獲救的?此刻細想著,卻覺得頭疼欲裂,似乎那晚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一場極具真實感的駭人夢境。

正沉浸在回憶裏的林素,隨意點了一杯飲料,她這段時間不能喝酒,可既然來了酒吧總要喝點什麼。這杯說不上名字的非酒精飲料倒是並不怎麼特別,隻是順著喉管滑下去的時候,有種難以言喻的酸澀。

“素素?是你嗎,素素?”

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正滿懷心事的林素,思緒被快速拉回,扭頭一看,竟是葉筱染。

許久不見的日子裏,唯有葉筱染是每月都會寄封信給她的人,就算沒什麼話要說,也總會告訴她自己最近的生活狀況啊,工作問題啊,甚至感情生活的。

還記得她有次寫信,道:“我知道許墨的離世對你有著非同尋常的打擊,但他的心始終在你身上,他一定不希望你懷揣著對他的愧疚過一生的。素素,如果時間何時了,重新開始一段感情吧,也好讓他安息啊。”

葉筱染是她們姐妹中最不讚成撮合她和許墨在一起的人,因為她總覺得許墨這人有什麼問題,要問出在哪裏,她就是說不出,道不明,但就是有那麼一種不祥的感覺。

“筱染,你怎麼會在這兒?不工作了嗎?”看看時間,才下午四點,再說現在可是工作日,文員難道有時間在這個點出來瞎晃嗎?

“今兒我們總經理生日,特意放假一天來酒吧玩玩,也順便放鬆放鬆。”

在認知裏,葉筱染總是那種與世無爭,單純的小女孩,可看見她隨意招手,唇角上綻放出的妖媚笑容時,林素才幡然醒悟了什麼似的。

人總是要成長的,就算會成為自己最不喜歡,最厭惡的人,也不會有任何異議。

舉止端莊,動作優雅的拿起威士忌,葉筱柔眨了眨那貼了一層假睫毛的雙眸,帶有一絲迷蒙氣息地看著她:“怎麼這樣看著我?是不是覺得我變漂亮了?不說話就當做是默認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