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您真的要走嗎,如今群狼環伺,一旦您離開的消息傳開,西境六國必將大亂,後果……”
一輛軍用吉普緩緩行駛在蕭瑟的街道上。
坐在前排的男人滿腹憂慮,欲言又止。
秦逸抬眸,瞥他一眼。
華風難以抑製渾身泛起顫栗。
不管他跟隨這個男人多久,這雙眼眸都好似被驚擾後的雄獅,蘊染無盡的幽冷與淡漠。
“我入伍十三餘載,守護江山,九死一生。”
“上對得起皇恩,下不負民意。”
“安家齊國,平定天下,而我的家又在何處?”
“今日,我榮耀歸來,家族血債要算一算了。”
秦逸望著車窗外華燈初上,豪車雲集的帝皇酒店。
眼神中滿是無盡的殺意與嗜血的仇恨。
三年前,秦逸剛剛平定狼國戰亂,榮升上將。
邊境四地,各國勢力無不蠢蠢欲動,對我軒轅國虎視眈眈。
熱血男兒,憑借一己之力,號令三軍,大戰八大至尊。
當秦逸平退兵患,帶著一身軍傷,榮耀回國之時。
卻傳來噩耗,自己的父親居然被仇家,侵吞資產,活活逼死。
焉能讓他不悔。
如何不恨。
“我戎馬十載,保疆衛土,對得起黎民百姓,卻不想卻負盡父恩,實乃大不孝。”
那一夜,錚錚鐵漢,獨酌月下,酩酊大醉。
麾下戰將,從未見秦逸如此失態過。
他像個無助的孩子,哭得泣不成聲。
從那一刻開始,他們明白,原來無所不能的戰神,也是血肉之軀。
有情亦有義!
那時戰火紛飛,邊境不能沒有戰神,他根本無暇分身。
隻匆匆收到父親一封書信。
上麵隻寫兩個要求:一、履行婚約。
二、安穩度日。
秦逸知道父親的良苦用心,用人父母者,不求子女聞達於諸侯,隻求他們逸身修平安。
他的逸字便是由此而來。
如今他成為了軒轅國最年輕的督主,紅頂加身,有開府建衙之權。
此等榮耀,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但是親人不在,遺憾終身。
山風欲來霜滿樓。
秦逸下車,軍靴踩在秋日的枯葉上,發出刺耳的沙沙聲。
“督主,這些雜碎,何需自己動手,隻要你一聲令下,我等出手即可。”
華風便是跟從秦逸回歸故裏,坐在車前排的男人。
他望著眼前氣勢驚鴻的男人 ,不由深歎了口氣。
洛南市注定不得安寧。
他們醉酒當歌之時,可曾想過,將會遭遇何等慘烈的報複。
軒轅國龍策軍戰神,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下。
這個被賦予國士無雙,赤膽鐵血的男人,焉能是宵小之徒可以褻瀆的。
今時今日的地位,便隻需一句話,頃刻間。
整個洛南,便會改頭換麵,不複存在。
“事關我族之仇,我需親自動手,以告慰他們在天之靈。”
“華風,事情查得如何?”
秦逸擺手,麵色清冷道。
“督主,從表麵上看,是四大家族聯手瓜分了秦家,逼死了秦老先生。”
“但從查到的蛛絲馬跡上來看,幕後似乎還有推手,具體細節,影域還需要時間。”
華風低聲彙報道,“不過,督主,還是我來吧,免得髒了您的手。”
秦逸勾唇冷冷一笑:“讓他們痛快的死,怎解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