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鄧卓僑在捂著重佲的眼睛,他低聲說:“什麼都別管,跑出去!”
這個意思是要做一個逃兵?重佲搖頭,他做不到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兄弟在這裏喂喪屍,自己一個人逃走,再說,為什麼要捂住眼睛呢?麵前是有什麼不能見的東西?
“啊——”拓塔一聲尖叫,重佲硬把鄧卓僑的手拿下來,那一瞬間他的心裏又痛又驚,他看見喪屍正提著花的頭,準備一口咬下去。
花的眼睛已經被挖空了,一個老年的喪屍皺巴巴的手掌心正攤著一個紅色的小球,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把手掌心的紅色小球一口吞了下去,嘴邊連血跡都沒有殘留。
“啊——”重佲也大叫了一聲,他想往喪屍群裏衝過去,鄧卓僑在後麵緊緊地勒住他,不停地告訴他要安靜,要淡定,要冷靜……
拓塔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眼睜睜看著花的頭發被撕扯著拋向天空,大腦一分為二,連掉在地上的東西都有喪屍撿著吃掉,喪屍逼著她不停往後退,被剛剛那那一幕嚇住了,她手都在顫抖。
鄧卓僑一邊找照顧好重佲,現在沒空去照顧拓塔,他眼看著喪屍越逼越近了,一聲吼著:“往下跳!”
跳?拓塔的頭突然轉向鄧卓僑,她都懷疑自己剛剛聽見的是什麼。
往下跳可是萬丈深淵,雖然說下麵是水,可也不保證不會撞到石頭之類的,更加不能確定真的高掉下去受到那麼大的衝擊,大腦不會突然失控暈過去,然後被淹死……
不過不跳下去的話,那麼肯定就會和花的人頭一樣的下場。
“快點!”鄧卓僑已經快控製不住重佲了,他不停地在動著,那些喪屍步履雖然慢可是數量非常多,再逼近的話恐怕想跳都跳不下去了。
拓塔深吸一口氣,她撿起地上一片樹葉,眼眶中流下眼淚,“走吧。”
鄧卓僑以為拓塔終於醒悟了,他拖著重佲的身子往後退著。
三個人中間空出了一段距離,喪屍見縫插針,竟把拓塔包圍了起來,現在也不由得鄧卓僑去多想,他現在也是被一群喪屍圍著。
“你幹嘛不走?”鄧卓僑吼著,同一時間看見拓塔抬起手,把葉子含在了嘴邊,耳朵裏竄進了一陣美妙的聲音……
……
現在鄧卓僑終於知道了拓塔想要幹什麼,但是他已經無能為力了,他身子不停地往下墜落著,耳邊的風像針一樣“唰”過去。
重佲的手往上麵奮力伸著,拓塔的身影卻越來越渺小,他現在的確是冷靜下來了,雖然看似是更像是心死了一樣。
懸崖上麵拓塔被一群喪屍包圍著,她突然醒過來,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要做什麼。
條條小蛇從石頭的縫隙中爬出來,拓塔屹立在懸崖的旁邊,看著喪屍被蛇勒住,不停地撕咬著他們的身體,有的甚至可以把整個喪屍吞下去。
現在隻能比一比,是Blue的喪屍多,還是拓塔蛇群多。
這些蛇是拓塔所有的心血,她所有的積蓄和時間都用來養這些蛇身上,本來是因為演出和自己喜歡,後來演變成了是保護自己,現在變成了是為自己去送死。
拓塔有時候寧願自己死了,都不願意讓這些蛇死了,可是現在她找到了更加重要的,寧願讓自己和蛇都死了,唯獨不可以讓重佲死了。
蛇群的力量似乎隻能挺住一時,沒多久之後拓塔自己吹不動了,蛇群的屍體慢慢遍布了整個懸崖,她的心髒就像有刀子在割一樣。
……
最後蛇群全部消失,就剩下了拓塔一個人。
她被喪屍包圍住,沒有任何預兆地被撲倒在地上,身體變成了一道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