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這蠱蟲還在蠕動著,因沾了血,樣子十分不堪。
玉樞子拿起另一個玉瓶,將蟲子放了進去。又從最後一個瓶中倒出一粒藥丸,給舒倦服下。
霎時,舒倦覺得渾身熾熱,猶如烈火沸騰,好像掉進了滾滾的熔爐之中一般,就是呼吸間都是烈烈的熱氣。
玉樞子見狀,雙手齊揮,在舒倦周身大穴不住拍打。那十幾隻小蟲似乎受不住重擊沿著腰側的口子一隻隻爬到了舒倦的背上,此刻它們的肚腹已然飽滿,卻是呈現黑紅色。
玉樞子引著它們進了瓶內,繼而替舒倦清理了下傷口,就迫不及待地去看盡歡了。
舒倦隻覺那股熾熱之氣湧上心頭,灼熱難耐,周身像是被焚燒著一樣。“哇”的一口,黑色的血漿噴了出來,而那股燥熱開始漸漸退去。
舒倦此刻四肢微微痙攣,早已沒了氣力,粗喘著氣,昏睡了過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晏無端才睜開了眼,剛想起身,胸口疼痛難忍,隻得又躺了回去。環顧四周,
應是被人救了,此處是間小茅屋。昏黃的夕陽透著窗口斜照進來,美的安靜。
屋子裏安安靜靜的,空氣裏也彌漫著一股泥土青草的氣息。
晏無端略微看了下四周,察覺不到危險之氣,才將戒備之心稍稍放了下來。
“吱”一聲,茅草屋的門被推了開來,進來一個身穿灰色布衫,麵色黝黑的青年漢子。晏無端聽他腳步沉重,應是不會武功的。
“姑娘,你終於醒了。”那漢子進屋見蘇醒著的晏無端不由喜上眉梢,衝著屋外喊道,“曼曼快來,那位姑娘醒了。”
話音剛落,屋外走來一位身穿碎花小衣,麵容姣好女子。見其頭發上梳,也是用同色的碎花小布包著,晏無端已經明了,救她的是一對夫妻。
見晏無端神色木然,那位叫曼曼的女子笑著說道:“姑娘剛剛醒來定是餓了,我剛做了些白粥,我去給姑娘盛些來。”
“這是哪?”許是昏睡太久,長時間不曾說話,剛一開口就覺喉嚨幹疼無比。
“這是靠近東隱的一個小村落。”
“我怎麼在這?”
“杈哥捕魚的時候將姑娘打了上來,當時見姑娘還有一口氣在,我們就將姑娘抬到了這裏。”那位叫曼曼的農家婦細心解釋著。
捕魚?她不是落了山崖嗎?難道是跌進了崖下的山河中,然後又被衝出了迷霧山崖底。這樣才會被眼前的兩人所救。
晏無端下意識往腰間摸去,卻是空蕩蕩的一片。她不可置信,又摸索了幾次,依舊是空蕩蕩的。
“你們可曾見到我腰間的一條紅繩,繩端還有一個駝鈴般大小的鈴鐺。”
“杈哥將你打上來時便不見有這東西,這紅繩對姑娘而言很重要嗎?”要不然怎麼一醒來關心的不是自己的傷勢,而是這個東西。
晏無端搖搖頭,丟了便丟了吧。
“曼曼,快去替姑娘將白粥盛來。”杈哥見晏無端神色不濟的樣子,以為她是餓了。
曼曼聞言,笑著向廚房走去。
“敢問姑娘和以會重傷落在河中。”房內隻剩杈哥一人,他神情嚴肅地問道。
晏無端冷笑一聲,“你放心,我不是被仇家追殺,也不是什麼江洋大盜被朝廷通緝的那種,斷不會給你們帶來什麼麻煩。”
衩哥自知被晏無端說中,卻也不好反駁,“姑娘既然這麼說,那我也就放心了。村內沒什麼好的大夫,姑娘的傷也是我叫曼曼粗粗包紮的”
未等他說完,曼曼卻進屋來,“杈哥,這位姑娘傷勢還沒痊愈,你怎麼這麼狠心就要趕她走。”
“曼曼,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裏,若是,若是被那個人發現了,你我”杈哥長長的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如今這位姑娘重傷在身,你我怎好逼人離去,這和殺人有什麼區別。”曼曼起身將晏無端扶起,將手中的白粥遞於她。
“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杈哥雖不願意,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作為你們救我的補償,我可以為你們做一件事,隻要你們開口。”晏無端喝著粥,聲音中暗含著沙啞,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杈哥和曼曼見晏無端如今的樣子,卻以為她是在開玩笑。
“姑娘,並非我們小瞧於你,隻是這事,沒有人能幫的了我們。”衩哥麵有難色的說道。
晏無端將碗中剩餘的粥喝盡,“你們若不說,又怎麼會知道我是否行不行。”
杈哥和曼曼互相對視,卻也隻是無奈的苦笑,並沒有向晏無端傾訴的打算。
“姑娘身體多處受傷,還是先將養著吧。”曼曼柔聲勸道。
晏無端心想來日方長,先將傷養好,到時有的是機會問清楚他們的難處。
此村落極為偏僻,前方靠江河,背靠大山,離此最近的一個小鎮也要走上一天的路。曼曼和杈哥靠捕魚為生,衩哥留下一小部分的魚自己吃,剩下就是趁著一早走路去小鎮,將魚賣了,換得少許銀錢。替曼曼買些衣服,替家裏購置些盆盆罐罐。可這麼一來一回常常也要耗上三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