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鄴城下了一場雪。
已經兩年沒有下過雪了,對於鄴城的百姓來說是個好事,欣喜若狂,但是對於江塵來說就不見得了。
雪很大,風也很大。
整個鄴城都籠罩在這白茫茫的雪景當中,見不得一點其他的顏色,白色,便是這個世界當中的唯一色彩。
珍寶閣的三樓裏麵,錢熙兒的情緒很糟糕,至少,目前如此。
今日,鄴城來了一個客人。
剛剛入冬,這場雪來的正是時候,鄴城的百姓都是有些欣喜,他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雪了。那是因為鄴城,已經三年不雪了。
空中,寒風肆虐,雪花飄飛!
不多時,鄴城的道路上就已經鋪滿了厚厚的一層雪,遠遠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如同置身於夢幻之中,冰天雪地之間,鮮少有人經過,但每一個經過的人,必定會在這雪中留下一個大大的腳印,直到被雪掩蓋。
走在鄴城的大街上,捧著天上的雪,江塵的心裏一時間複雜莫名,有過欣喜,但更多的卻是悵然。說實話來,他的心情並不好,不知怎麼的,對這世間的一切都有一種抗拒感。
一種孤獨的感覺油然而生,然後漸漸擴散,他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或許還是忘不了前世的種種吧,他的心裏有一絲苦笑。
“可笑,若是我的實力強大的話,又何至於此,也不知道我前世的那個父親到底怎麼樣了。如果我沒有來到三界的話,或許,長生界裏,如此也下了如此大的一場雪吧。長生界的雪很美,不同於三界的雪,在冬天,長生界裏依舊能夠感到絲絲的暖意。”
而此刻,城主府裏,有一個少女。一身錦衣,渾身更是透著某種高貴的氣質,隨意的坐在麵前的一個椅子上,卻依舊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意識,這種氣質是一種無與倫比的美麗,渾身上下渾然天成般的氣息透著些許淩厲,而正是這些許淩厲,卻讓陳富貴有些惴惴不安,又有些驚喜未明。
至少此刻,是這樣的。
作為鄴城的最高長官,一向呼風喚雨慣了,然而此刻,在麵前的少女身旁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哪怕是多望了少女一眼,在他心裏,這都是個褻瀆。
他也見過不少的女子,年輕美貌的也不是沒有,但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這麼漂亮的女子,幾乎是完美,無懈可擊的樣子,至少,這種氣質是他從未曾見過的。
他想:就算是燕月皇朝的那些公主們也不過這樣了吧。他這一生,也猜過不少人的身份,這其中錯過,也對過,但顯然,今天的狀況,最讓他失措。但恰巧的是,今天的他猜對了,當然關於這個他並不知道。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是不是要承受著那位貴人的怒意,因為此刻,那位少女還沒有表麵自己的身份,這種舉動是以前來這裏的貴人從未做過的,故而一時,也讓他有些驚慌失措。
時間久了,陳富貴的臉上也是隱隱冒出了汗意,渾身的汗毛之力,豆粒般的汗水直流而下,讓他感覺到了一些炙熱,但是他沒有開口,因為麵前的少女還未有開口。這是來自皇城的貴人,雖然還不知道是個什麼身份,但是就算是皇城最不受重視的人,在他心裏也是貴人,他不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