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大錯特錯了,我今兒索性說開了,我沈虞就是胡亂嫁個什麼人,都不想嫁給你。”陸言昭沉沉的又問“那你上次是說等我回來……”沈虞冷冷的道“我沒說過,是你自己說的,你仔細想了,我何時說過一句挽留你的話?”
“你”陸言昭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那你,那你對我……投懷送抱倒在我身上也是假的?”沈虞揉著手腕子說道“你既然都說我是投懷送抱了,那王爺不明白什麼叫做逢場作戲麼?”
陸言昭動了動嘴唇,失神的眼睛看著沈虞,好像現在才看明白這個人一樣,過了會馬上變得銳利起來,掐起沈虞的下顎狠狠的說道“你一直在騙我!”沈虞掙脫不開,罵道“我沒騙……你,是你自己,唔……騙自己。”陸言昭聽了手上暗暗加著勁,隻看著沈虞。半響才鬆開了問道“你就沒有一次想過我麼?”沈虞突然想起那天在賞心亭的晚上,慢慢的說道“王爺就是想讓沈虞時不時的惦記你,也得有讓沈虞惦記的事兒才行,你做的那些,沈虞想都不要想起!”
陸言昭聽了,冷笑道“這一隻破兔子就能將你的真話都逼出來了,那你就給我等著,以後若有事就算你跪地上求我,我若是答應了,這個陸字就倒過來寫去。”說完,咣的踹開了門,走了出去,沈虞見人出去了,就軟軟的倒在地上,剛才幾乎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作者有話要說:
☆、沈胤的事
墨棋在房中等著沈虞回來,洗澡水都有些涼了,可左等也不會來,右等也不回來,正要派人過去,就見沈虞一個人慢慢的從院中走了進來,墨棋見她大氅胡亂的披在身上,忙將姑娘領回屋子,除去了沾上雪的鞋襪,“姑娘,”
沈虞一頭倒在床上,墨棋忙問“可是老太太出了什麼事?”沈虞搖搖頭,說道“胭脂還在園中 ,你找些人將她接回來,別讓人擾我,我想自己靜一靜”墨棋猜測姑娘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事情,也不敢多問,帶著人都下去了。
沈虞將自己縮成個小團,藏在被中,很好,這次終於什麼都解決了,什麼話都說出來了,以後就是姓陸的再怎麼樣,自己都不用和他虛以委蛇了,這樣也好,總比害怕哪天突然出來難為自己要好。眼淚順著眼角淌了下來,沈虞拿被角擦了擦,又看到自己掛在屏風上的衣衫,那隻小兔子,看樣子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過了正月,就趕著準備沈胤娶親的東西,餘氏上下打點著,安排新房,新婦家送過來的床啊,家具啊,都要細細安置,新人住的地方由原來哥哥住的院外轉到了院內了,和餘氏住的地方相差不遠,沈虞估計另一側的房舍是給二哥哥沈逸留下的。
據說沈逸從元宵節回來後就總是神情懨懨的,沈虞猜測是不喜歡彭嬌兒的樣子,但餘氏最後還是將彭嬌兒定了下來,這事兒上,父母之命大過任何東西。沈虞暗想著柳家的嫂子和這個彭嬌兒,到底是哪個更好相處些,可又一想,這邊娶過來沒多久,自己也就嫁人了,終歸是牽扯不上什麼的。
沈虞曾到沈胤的新房看過,這京中的規矩大,若是女家將床都安置完事之後,那新屋子都不讓人進去的,除了到大婚前下人們認真打掃出來,沈虞站在窗外,隱約的知道外麵放的都是沈胤的一些書本,看罷也沒什麼特別的興致,由丫頭扶著就回來了。
沈胤坐在外書房看書,旁邊的小廝過來回道“姑娘到爺的房中看了看,就回去了”沈胤點了點頭,端起茶來要喝,小廝忙說“這茶涼了,奴才給爺再換一換”沈胤搖搖頭“不礙的,你先下去吧”小廝聽了,低身退出去了。
沈胤又看了一會書,終歸心中有事,看不進去的,站起身來在屋中走了走,到外間一抬眼看見牆上掛著的大風箏,這個是沈胤特意給沈虞買的,去年也沒放上幾次,今年大約更不能去放了,沈虞的婚期最早也得是在年底,這之前的大半年時間,還能在家中看見她,往後按謝臨舟的性子,終歸是不會留在京中要出去的,沈胤想到這,歎了口氣,倘若自己那天晚上不是如此的衝動的話,現在倆人的關係會不會好些?她會不會笑盈盈的給自己備下成親的東西,不管怎麼樣,總是比現在好吧。
沈胤想到謝臨舟的時候也說不上是妒忌,這個人跟自己相交許久,總是有些了解,魚兒跟著他,不會受什麼委屈,那家中比自己的家簡單多了,魚兒也不用操太多的心,自己給不了的,別人會給的。
沈胤拿起書架上麵的一個長盒子,打開來,裏麵是幾個卷軸,拿起最上麵的,慢慢展開來,就是那次沈虞和自己在春日放風箏的景,沈虞坐在石台上,仰頭看著天,細發隨風擺在身後,沈胤伸手摸了摸畫麵上沈虞的臉,這個是自己親自畫的,從小時候到如今長大,慢慢的畫,怎麼也有十幾幅了,都收拾了,待她成親的時候,連著以前畫的都送她吧。
先前在京中時,想了,就畫幾筆,畫不下去就停下,溫靈澈曾問過自己,這畫的是誰,從那次帶著他回道陽,他就都知道了,回來耍脾氣狠了,差點斷了往來。
沈胤將畫卷放好,若是斷了往來也好,以後就不必為了成親的時候怎麼跟他費口舌了,說白了,這東西,都是好聚好散的,沒看哪個跟他那般的難纏,上次在臥佛寺,要是叫嚷起來,非把沈虞嚇傻了不可,他可不管自己丟不丟人的,自己惹不起,還是躲得起,但是現在自己這般躲著他也不是個辦法,這小祖宗,要是真起了脾氣了,能鬧到家中來,到時候少不得挨了爹的板子,一定比沈逸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