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在那坐著,一動不動,滿屋子靜極了,就剩下孫姨娘的抽泣聲,過了一炷香的時辰,沈老爺將手往臉上一放,衝門外喊道“來人”下人早侯在門外了,聽老爺傳喚,應聲推開,沈老爺伸手一指,“熬藥給她灌下去,送到京外莊子上,今後就別回來了”
孫姨娘一聽,不讓回來,馬上抓住沈老爺的褲腳說道“老爺啊,可不能扔下奴婢,奴婢這一去,就得死在莊子上”下人架起孫姨娘的胳膊就往外拉,孫姨娘嘴裏還哭鬧著,旁邊的婆子忙堵上了,幾個人合夥將孫姨娘拽出去了。
沈老爺看著門外的空院子,人也傻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麼,下人也不敢過來勸的,等了一會,沈老爺仿佛是想起什麼似的,將桌子上的茶杯使勁的扔到了院子中,就聽啪嗒一聲脆響,杯子碎了一地,沈老爺忽的站起身來,將袖子往身後一卷,走了出去。
等沈虞聽見消息的時候,都是第二天了,對外說孫姨娘突然得了疾病,被放到莊子裏去了,沈虞也不知道那男的被抓到沒有,也不好去問母親,隻好當此事自己不知道。
沈珮聽說母親被送走了,大清早的,頭也不梳好了,臉也不洗,就跑到桃春的院子外麵跪著,哭給沈老爺聽,沈老爺聽煩了,就讓人將沈珮領走,沈珮的婆子聽說姑娘跑到那邊去鬧了,不由分說的領著人就帶回去了,還要罰沈珮,沈珮氣急了,破口大罵“你算哪根蔥,到我眼前晃,少在這跟我裝主子的樣,我罵不死你”
木嬤嬤輕蔑的笑道“姑娘罵老奴,老奴自然是不敢回嘴的,老奴也不敢把姑娘怎麼樣,但,老奴可管著這一院子的下人們呢。來人啊,姑娘心裏難過,要靜修,將門關起來”下人們都不敢動,木嬤嬤冷笑道“還有不聽話的,這是不想在沈家呆了,還不快去”下人們聽了,才慌著關了門,將沈珮鎖在屋中,就聽木嬤嬤在門外說道“姑娘在裏麵呆著,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再給送飯過來。”說著將下人都攆了出去,隻留幾個小丫頭守著,任憑沈珮在房中打罵摔東西。
木嬤嬤站在沈老太太身邊,回完了話,沈老太太撫摸著她的寶貝貓道“是得給她點苦頭吃吃,總這般的胡鬧,成什麼樣子。眼裏就沒個長輩,到底是在外麵野大的,還有那麼個娘帶著,總帶不出好來。”木嬤嬤聽了,知道沈老太太是不反對自己這樣教育家中姑娘的,也就踏實下來,以後對沈珮更苛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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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秋遊
白日沈虞在院中曬著太陽,墨棋將披風給姑娘係上,“在自家院中,不用穿太厚的”墨棋也不爭辯,笑道“還是穿上些好,京中入了秋容易起風”,沈虞穿戴好了,就往餘氏處去了。
餘氏不在,小丫頭們也都不知道去了哪裏,沈虞突然覺得好無聊,昂哥去學堂了,還沒回來,現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隻好去逛逛園子,墨棋還要收拾姑娘的秋衣和冬衣,隻好讓綰濃陪著,沈虞和綰濃一前一後的走著。
綰濃在沈虞身後走著,悄聲問道“姑娘可聽說了前陣子的事兒了?”沈虞知道,這宅子裏麵,從來都是沒有什麼秘密可言的,各處的老媽子們和小丫頭小廝的,都有些千絲萬縷的聯係,比如自己身邊的綰濃,總是打聽消息的,就因為認的幹娘,是府中管事的婆子,再加上幾個各處跑腿的幹哥哥,什麼東西今兒剛過了,明兒就能到綰濃耳中,況且那日,綰濃是見過那人的影子的,誰都能猜個大概,也就不用拐彎抹角的說話了。
“可聽說到底將孫姨娘送到哪去了?”沈虞問道,綰濃小聲的回“據說是遠郊的一處莊子上,臨走的那天,給灌了藥,孫姨娘差點死過去了,”沈虞點了點頭,老爺還是沒下狠心,顧念著孫姨娘伺候了幾年的情誼,沈虞又問“外麵可有什麼動靜?”
綰濃搖搖頭,“倒還靜的很,什麼都沒聽說,各處都收拾的明白,想必是不能打草驚蛇吧,”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湊近了沈虞說“據說,大公子的親事要定下來了。”
沈虞回頭看著綰濃,這種消息,餘氏都不曾跟自己說呢,綰濃都打聽出來了,宅子裏還真有幾條線呢,沈虞也不多說“大哥哥的婚事定了後,人就踏實下來,這也挺好。”
園中小徑處處都是落葉,黃燦燦的鋪在地上,太陽一照,耀眼的緊,沈虞彎腰撿起來幾片,都是黃的均勻,左右對稱的,樣子都很美,回身遞給綰濃道“拿回去放到花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