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餘氏三人說的熱絡,自己就退了出來,讓蘇夫人見到自己的目的也已然達到,現在就看看蘇公子來沒來吧,若是來了,見上一麵,說句話也是好的。剛出來,繞到園子中,就見到沈虞和蘇懷瑾站在院中說話,連墨棋都站的遠遠的,這是怕人聽見,倆人說了半天實在是沒聽清什麼,就看見蘇懷瑾給了沈虞一個袋子,沈虞也接過去了。然後,然後,蘇懷瑾看著沈虞的身影走遠了也就走開的。
沈珮見蘇懷瑾走遠了,從隱身的刺玫後麵走了出來,早就將手邊的樹葉子全抓下來了,也不怕紮手。心理暗恨道:真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是誰嗷嗷的說什麼平淡是福的,現在就在自己家院子裏勾引蘇公子,還這麼明目張膽的,全家上下為什麼都聽她的還不就占著個嫡女的身份麼,真不要臉,沈虞,你記好了早晚有一天,我也要讓你在我腳下,卑躬屈膝的活著。
沈虞回道屋中,墨棋就將錦盒打開了,隻見裏麵是一個金絲鑲寶石的雙鸞步搖,墨棋忙拿起來,給沈虞帶著,還真是華麗,跟沈虞今兒這身打扮一點都不配,沈虞將東西收起來,“這蘇夫人一身打扮就是照著張揚勁兒來的,怎麼鮮亮怎麼穿,她倒是以為人人都喜歡似的,一會拿到母親那邊看看去。”
墨棋見沈虞一直欣賞這個步搖,隻好小聲的說道“姑娘還是看看這錦袋中裝的倒是什麼吧。”
沈虞聽了,將步搖放下,把袋子拿過來,打開,先是從裏麵滾出個蠟丸來,接著又倒出來個淡綠色的玉佩,仔細看了看,裏麵還有隻金蟲,墨棋笑道,這個可給姑娘配衣衫用的。沈虞低頭看了看,扔給墨棋淡淡的說,“放起來吧。”
又拿起蠟丸看了看,輕輕一捏,口就碎開了,沈虞掰開來,從裏麵拿出張紙來,展開就看見是用草書寫著四行字,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恨成,深知身在南嶺外,寄望江頭江水聲。沈虞讀完,嘴角抽了抽,讓小丫頭打了盆水來,將整張紙都浸透在了盆中,不一會墨跡暈染開了,將字從宣紙上滌蕩下來。沈虞將水攪了攪,才將紙拿了出來,字跡黑成一團看不清楚了,這才胡亂揉了揉,扔了出去。
蘇夫人來過之後,餘氏還是消沉了一段日子,沈虞奇怪,按理來說該開心才是,為什麼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餘氏隻好說“開始的時候,娘是真打算好了的,若是蘇夫人相中了我們小魚,最好不過,可昨天聽那架勢,還是……”
沈虞笑道“聽人說那蘇公子早訂了親了,雖然高嫁低娶,可那門楣也太高了,實在不好攀上。”
“我女兒就是這點好,總是不讓娘同愁的,說道高嫁,還真沒你那個寶貝妹妹野心大”餘氏恨恨的說著,從蘇夫人走後,沈虞已經不知道聽見餘氏抱怨幾回了,老太太那邊也罰了沈珮了,這沈珮出去,可直接讓人說沈家沒好教養,整個沈家都跟著丟人。
沈虞自然知道沈珮打的什麼主意,要想靠住蘇公子這棵大樹,這事兒,就是沈老爺來辦都不成的。她的野心就在那,誰勸都白搭,還好見到蘇公子的機會不多,也不會讓她碰見的。
外麵婆子過來回稟事兒,沈虞在旁邊聽著,就聽婆子說道“夫人,門外王二昨兒在大街上跟人打起來了,被打斷了腿,今兒回了老爺,老爺說這事讓夫人管了”
“哪個王二?”餘氏想了想,真沒有什麼印象,婆子提醒道“就是老夫人身邊吳婆子的那個親戚,算起來,和姑娘屋子裏的墨棋姑娘還扯上些關係”
沈虞知道是誰了,墨棋的那個哥哥,就問道“可知道是怎麼和人打起來的?”
“據說是吃多了酒,衝撞了太尉家的人,一怒之下,就打斷了腿,家裏人抬回來,現在還在外麵養著呢。”餘氏聽了,罵道“從衡陽過來,就沒聽見他踏踏實實的幹些子事兒,不是今兒吃酒,就是明兒賭錢,仗著吳婆子在老太太麵前有幾分臉麵,狗肚子裝不了二兩香油的主,如今得罪了太尉,老爺指不定怎麼氣呢,讓人送回衡陽完事。越快越好,別再進京了”
婆子聽了下去了,沈虞拿帕子掃著身上的灰塵說道“娘可知這吳婆子回去後,倒是省了不少的事兒,”
“聽衡陽的下人說,現在隻在家中守著吳掌櫃的,哪裏也都不去了。給她打發回去了,……”餘氏住了嘴,因為見剛剛回事的婆子又回來了,“又怎麼了?”餘氏不耐煩的問。
婆子忙笑道“回夫人的話,這王二還想著將墨棋姑娘帶回去,說路上得有人伺候著。”餘氏聽了罵道“放屁,當自己是主子了?是不是讓人用轎子抬回去合適?”
婆子忙說“可不敢,王二說,同墨棋姑娘是早年的婚約了,這次回去,也是要成了親的,不然就在京中成親,然後墨棋還留下服侍姑娘便是”
沈虞想到,這王二並非一點心眼都沒有啊,還留著這麼一手呢,估計是死活都要將墨棋帶走了,沈虞看了眼婆子說道“你先下去,過會再傳你回話。”
餘氏見婆子走了,回身說“娘知道你定然是舍不得墨棋的,白給了這麼個人,別說你,就是娘也舍不得不是,不過他是早和墨棋定的婚約的,這事,可不好辦。”
沈虞拉著餘氏說道“娘,這墨棋的身世大約也是知道,可憐她一個人回去後還得伺候了王二並王二那厲害的老娘,魚兒想了想都心酸,再說墨棋跟了兒好幾年了,處處都是順手的,再換一個,怎麼也得教上一兩年才行,娘,就給魚兒將墨棋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