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沈虞下了台階往外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有人說“你倒是醒了。”
沈虞回頭一看,睜大了眼睛,“你怎麼在這?”
這個人沈虞沒想到,居然是謝臨舟,身上穿著件家常的衣衫,見著比去年跟高了一些,也瘦了一些,隻見他端著一碗藥走了下來,到了沈虞近前停住了,“你的丫頭呢,讓人服侍把藥喝了。”
沈虞隻看著謝臨舟,“你幫我煎的藥?”
謝臨舟將盤子托著,“這藥裏有先煎的和後放的,就怕小廝們弄亂了,反正也是無事。”
“多謝了。”沈虞淡淡的說道,謝臨舟站在原地,什麼也沒說,隻端著藥,夕陽灑下來,映在他的臉上,都是金黃色,正好遮住了泛起來的紅暈。
沈虞四周轉了一眼才說“這個是你家?”謝臨舟點了點頭,“家父在世的時候就愛到莊子上住上一段日子,每年我就領著母親到這消夏。”
沈虞總覺得,這次見到謝臨舟,似乎比以前愛說了,樣子也沒那麼拘謹,到底是自己的地盤,底氣都是足的。
墨棋從門外跑了進來,“姑娘怎麼出來了,快回房中去。”
說完扶著沈虞就走了進去,謝臨舟將藥放到墨棋手中,又出去不見了,沈虞安頓在床上躺好就問“你和瑩雪都還好?”
墨棋邊攪合著藥,邊說,“還好,姑娘嚇死個人了。”
“咱們是怎麼過來這了?”
墨棋忙說“姑娘是不知,這救了咱們的人,正是謝公子,還好認得咱們老太太,一家子也就到謝家來了。”
沈虞點了點頭,將藥喝了,那邊沈老太太忙趕了過來,說道“偏偏你這個丫頭,總是三災八難的,寧可我老婆子的馬車衝出去,也不能讓你的衝出去不是”
沈虞笑道“祖母的出去了,沈虞更心疼呢。誰的都不出去才好。”
沈老太太說道“快多謝你謝家伯母。”說著,旁邊走過一人婦人來,沈虞一看,長得比母親年歲上要大一些,眉眼低低的,給人感覺不是特愛說話,沈虞忙要下地施禮,很快被謝母攔住了。
“姑娘快別起來了,養傷要緊。”
沈虞一聽忙問墨棋“我傷哪了?”
墨棋一邊安慰一邊說“就是大夫說受了驚嚇,心神不穩,姑娘,養養就好了。”
那邊謝母覺得自己說錯話了一般,收著手,往後退了一步,沈虞見了,暗想自己是小題大做了,失了體統,自己都能站起來走路,還不知道傷什麼樣麼。
沈老太太轉過身來對謝母說“這幾日還要叨擾謝夫人了,魚兒丫頭還不能動,我們這十幾口子住在莊子上,多有不便,還望謝夫人見諒。”
“哪裏,哪裏,舟兒和沈家公子都是要好的朋友,這,這說不上什麼叨擾的。說不上”
沈老太太見沈虞無事,就領著大夥出去了,隻留下墨棋和瑩雪伺候著,吩咐萬一有什麼事情,快稟報過來。
沈虞躺在床上,雙手揉了揉腦袋,突然摸到一圈布帶,墨棋將沈虞的手拿下來,才說“這是郎中讓的,說是怕姑娘腦子被震了,要小心防護了才是。”
“去把鏡子拿來。”瑩雪聽了,四下找了找,果然有鏡子,給沈虞捧過來,隻見鏡子中的自己,頭發全垂了下來,裏麵包裹著一圈淡色的布條。臉色白極了,沒有血色,她將鏡子放下,跟墨棋說道“我最狼狽的樣子,謝家公子都見過兩回了。”
墨棋一愣,馬上想起上次在李家的事情,就安慰自己姑娘“這和大爺是好友,擔心姑娘的身子自然比看姑娘笑話的心要多一些。”
沈虞老老實實的倒在床上,藥裏麵大約加了安神的成分,有些迷糊起來,不一會又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或許這個才是好的
等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沈虞穿好衣服,梳洗打扮了,由謝家丫頭們帶著去見老夫人,老夫人也已經起了床,收拾好了,祖孫二人就到謝夫人的正堂去說話。
沈虞扶著老夫人一步步走著,太陽升起來的不算高,天也不熱,樹木高大的影子投到院中來,耳邊鳥鳴清脆,聲聲悅耳,“這在家中難得聽見。”沈虞羨慕的說。
沈老太太扶著沈虞看著路說,“咱們家也是有幾處莊子的,有空了,帶上你去看看。”
“怎麼沒聽祖母提起過,我還以為就在陽有莊子呢,原來京中也有,那感情好,等閑著了,就過去,祖母說話可要算話的”
“以前你祖父告老的時候本來是都變賣了的,你祖母舍不得全賣了,那地都是極好的,京中的土地不比陽,有錢人多的是,好地都有人搶著要的,這要是賣了,在想買回來就難了,所以祖母就留了一些,這個你父親都不知道,等以後給你看看咱家的莊子。”
祖孫倆不一會就到了正堂,剛坐穩了,就聽見外麵有人傳話回來,說是大少爺過來了。
沈胤跟在下人身後走了進來,先看了一眼沈虞沒事才給老太太請了安,“這一大早的,你巴巴趕過來。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兒”沈老太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