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係好。
蘇懷瑾看著坐在地上沉默不語的陸言昭,“你這樣子,別說是她這麼個小姑娘,就是連著我,都快被你嚇死了。”
陸言昭站起來,拿著酒壺直接灌了幾口,擦了擦嘴角,“看笑話就那麼開心?”
“這不是笑話,這個是……”蘇懷瑾揉揉頭發,不知道怎麼說好,敲了敲腦袋笑著說“今天一親芳澤,也不枉你抓了我喝悶酒”說罷見陸言昭毫無反應,摟著他肩膀說道“你的這個小丫頭,模樣可人,又嬌嬌嫩嫩的,脾氣倒是不小。”
陸言昭拇指摸索著酒壺的把手,看著樓下,沈虞已經由墨棋陪著走了出來,墨棋將傘留給沈虞,自己跑出去找車,沈虞打著傘站在門邊,地上的泥土飛濺起來落到衣裙上,沈虞也不躲,也不到屋簷下避雨,任大雨滂沱,傾斜而下。陸言昭盯著沈虞的背影,抓緊了酒壺的把手。
不一會墨棋回來了,給小姐打著簾子,沈虞收了傘,抬腿欲上去,身子突然倒向墨棋,墨棋傘都扔到一邊,扶著小姐,隻見沈虞搖了搖手,自己掙紮起來,借著墨棋的手勁,上了車。墨棋又將傘撿起來,也上了車。車夫搖晃著鞭子,馬車吱吱的駛進雨中。
陸言昭將竹簾子放下來,低聲的說道“自找的。”
“她這麼被你一嚇,又淋了雨,回家定會生病,要是一命嗚呼了,也算能消了你心頭之氣。”
沈虞回到家,就發起高燒來,墨棋心中知道事兒也不敢隨便跟人往外說,隻好每天盯著沈虞吃藥,這次出去餘氏不知道,還當是這段日子太忙,沈虞自己不知道照管自己才生的病。
沈虞不單單是淋了雨,更主要的是一閉上眼睛睡覺,就夢見陸言昭,馬上能把自己嚇醒,還總說夢話,驚醒了就是一身的汗,夜不能寐。
蘇懷瑾到屋子裏的時候就看見陸言昭呆呆的站著,手裏的紙條還沒收起來,幾步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說道“聽說沈家姑娘天天的請醫問藥的,有大半個月了,怎麼樣,我說你把她嚇到了吧,是不是後悔了?”
陸言昭低聲說“根本沒想嚇她,隻是想好好的說說話,她偏不聽,當時頭腦一熱,還真沒想到膽子這麼小”
“就你那樣子,跟書上說的的那強搶民女的惡少差不了哪去,若是我不在,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兒呢。”
陸言昭將紙條收好,涼涼的開口道“若是你不在,這功夫兩家估計都得忙著成親的事兒了。”
“你還真不擔心她撞死在你家?”
陸言昭斜看著蘇懷瑾,“你真盼不得我半點的好。”
“懶得理你,讓你改改你的脾氣,好心讓驢當成肝肺。自己在這悟吧”說完又走了出去。
到了晚上,陸言昭換好衣服,誰也不帶,一個人潛進了沈家,沈虞住哪他早就知道,沈家的門早關了,院中也都沒了人,陸言昭小心的走到窗前,往裏麵聽著。
“姑娘,把藥喝了吧,”墨棋端著藥勸著。
“等一會不成麼,先放下,一會就喝”
“一會涼了就不好了,姑娘還是趁熱喝了吧。”
沈虞隻好端起碗一口氣全喝了進去。墨棋見沈虞喝完,將碗收拾了,沈虞喚道“你過來,”
墨棋放下碗,走了過來,“夫人可曾問如何生的病?”
墨棋低聲說“就說是那日穿的少了些,有些著涼了,又見到有人在酒樓中打架,才驚嚇到的。夫人倒是沒責罰奴婢,隻革了奴婢這個月的月錢。”
沈虞拍拍墨棋的手“好丫頭,這個你家姑娘給你補上。隻是有一點,萬萬別說出去了。”
墨棋給沈虞掖好被角,“姑娘一個字都不跟奴婢說,其實奴婢是不知道的,下次若是姑娘還出去,奴婢定要寸步不離的了”
“哪裏還有下次,真沒下次了。我讓你看窗外,你看到什麼沒有?”
墨棋見問了,點了點頭,“看見了,想必姑娘是早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