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1 / 2)

想後的,在京中定比在衡陽要好的多,就命人跟二夫人開口說了,欲將沈盞帶到京中,二夫人樂不得此事,也忙給沈盞收拾起行裝來。

沈虞知道自己這一走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母親,一有了空餘時間就跟著餘氏,餘氏見長子在京中讀書,小女兒也馬上要離開,心裏總是空落落的,二兒子雖然在身邊,可讀書不如長子,貼心不如幼女,實在是個讓人操心的貨。

沈逸今年十四,也不如沈胤和沈虞關係親密,沈虞每次見到這個二哥,背著母親,就和丫頭纏在一起,當著自己的麵,倒是收斂一些,誰知道外麵什麼樣,家中母親說話還能聽上幾句,別人的話誰的都不聽。著實讓人操心。

沈逸看沈虞也是如此,小妹在母親麵前總是受寵,家裏大哥哥回來也圍著沈虞轉,老太太這次上京帶的都是沈虞,誰都沒有提自己,心中憋著很大的不忿,也不好說出來。

進了書堂,三五個平日玩的好的同窗都打聽沈家上京的事情,沈逸沒好氣的說道“別問我,我不知道。”眾人討了個沒趣,也都各自散開,沈逸正趴在桌上玩著毛筆,冷不防有人拍他肩頭,毛筆啪的一聲落在桌上,沈逸回頭就罵,剛開口,生生忍住了,也是同窗子弟,不過是不好惹的,姓顧,沈逸隻好問“什麼事兒?”

顧容鶴坐到沈逸身邊,“你家上京,沒你什麼事兒?”沈逸也不回話,顧容鶴一笑,“沒你的事兒還不好,到了京中,不說別人,你大哥就能管住你死死的,不是自討沒趣”

沈逸倒是真怕沈胤的,從小就是,沈胤說了什麼沈逸就隻有聽的分,哥哥說東沈逸都不敢往西。這個也不是沒想過,可哥哥每天在學中讀書,也不回家,家中老祖母照管不過來,也是可能的。

“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想,到了京中,你哥會不會也把你送到太學中去?”

沈逸完全沒想到這回事,此刻被顧容鶴一說,還真是,這京中不去也罷。這才稍稍寬慰一些。

這天沈虞正在餘氏房中看花樣子,準備給母親做雙鞋子,外麵小丫頭來報,說沈虞的舅母遣人請餘氏和沈虞過去,餘氏這個哥哥家也是過的七災八難的,前幾年哥哥去世,就留下嫂子,和小侄子慕昂。自己這個嫂子也是身體羸弱,一年中有大半年的時間是在床上。

餘氏沈虞就往哥哥處趕去,前些日子就聽說嫂子身體也不好起來,估麼是想看看小魚,萬一以後到了京中,再見就難了,進了餘家大宅,四下一看,冷冷清清的,看門的斜靠在牆上,見人來了,懶懶散散的站起來,既不去問候,也不去通傳,內院的下人比往日少了許多。

餘氏顧不上理會這些帶著沈虞奔了內堂,也不用人通傳,直接走了進去,就見嫂子顧氏在床上,見了餘氏,吩咐丫頭上茶,餘氏做到顧氏床邊,心疼的說道,“幾日不見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大夫的藥可還吃著?”

沈虞看著顧氏,樣子還真是清瘦很多,臉色蠟黃,顧氏笑了笑,拉著沈虞說道,“聽說大姑娘要去京中了,想著以後沒準見不著了,也就派人請了姑奶奶和姑娘過來。”

餘氏忙道“哪裏的話,小魚轉年回來,還不是要過來看你的。”顧氏搖搖頭,衝小丫頭說“把昂哥叫進來。”小丫頭出去,時間不大,領著餘慕昂過來,顧氏將兒子叫到床邊,摸著兒子的腦袋道“姑奶奶,昂哥的爹去的早,可憐這家就剩下我和昂哥母子倆相依為命了。”

餘氏聽到這,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自己弟弟身體不好,可誰也沒料到那麼早就去了,目下隻剩下昂哥這一個獨苗,餘家在自己這一支脈上,也就剩下這個獨苗了。

昂哥看著自己母親,也不說話,顧氏看夠了兒子才轉過來對餘氏說道,“如今求了您一件事,萬望看在昂哥去世的父親份上,應了我。”

“你倒說些好的,別總說這樣喪氣的話。”

“姑奶奶,眼看著我的日子也不多了,餘家也沒什麼人,我們這支上就剩下昂哥一個了,求姑奶奶以後憐憫昂哥,莫讓人欺負了去,昂哥長大成人了,倒是要像孝敬親生父母般的孝敬姑奶奶的。”

餘氏點了點頭,就是覺得今天顧氏說的話句句透著不祥,有心不讓她說下去,又不敢,隻好由著顧氏,

“今天請了姑娘過來,還有一層子意思,就是想讓姑娘領著昂哥進京。不知道姑奶奶和姑娘能不能答應”

餘氏和沈虞都是一愣,互相看了看,雖然是托孤,可也托的太直接了,怎麼就把孩子也一並領走了呢,顧氏微微的有些喘,丫頭給送上茶來,連喝了幾口,才漸漸平複下來。

餘氏現在說不應也不好,說應了,可自己也做不了沈老太太的主,尤其還是自己兄弟的孩子。“這……”遲疑了,也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的。

顧氏推著昂哥說,“給你姑姑磕頭。”昂哥倒是聽話,果真給餘氏磕了頭,餘氏忙扶起昂哥,“孩子還小,你,你這是做什麼”

顧氏看著昂哥,“我要是不中用了,這家就得散了,昂哥什麼都守不住,就連我能不能和老爺葬在一起,都是事兒,還是趁著有口氣在,求了姑奶奶,好歹照看著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