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璽兒的死,就如同是一道晴天霹靂一般,猛然在那張白圭的腦海之中炸響了起來,而就在此時,這一慌亂的空閑,他原本勾勒了大半的陣法,也被他這麼一怔給打亂了起來,所以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一係列事情,也就全算是前功盡棄了。
而麵臨這樣的狀況,就算是強大精明如張白圭一樣的人物,也不由得生起了一絲絕望。
他曾算計過太多太多的事物,卻唯獨是沒有算過,今日自己竟然會有可能死在這裏。
可想到這裏後,張白圭的心中反而是釋然了許多。
這世上所有人都要死的,大抵是這樣吧......
“身化閻羅斬!”張白圭爆喝一聲,碧璽兒會的功法,他自然也是會的。
而且使用起來,自然是比那碧璽兒更加熟練。
可說到底這種功法,也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但由於張白圭本就沒有想過要活著離開這裏,所以自然是不會在乎這麼多了。
“天子威儀,八方拜服。”
斬龍劍伴隨著張白圭的話語,悍然出鞘,就這樣靜靜的懸浮在了他的頭頂上空。
“或如俗月蒙塵,或如白鹿食萍,浩浩天下,廣宇維新,我自當一劍以斬之,劍來!”
一聲呼喝,百劍來,千劍來,萬劍來,千萬劍來,萬萬劍來,草木為劍,沙石為劍,萬事萬物,至於此時皆可為劍。
一劍絕浮屠,一劍斷太清,悠悠一劍來,微微萬古傾。
張白圭橫眉冷對一劍斬去,這一劍去,千劍去,奔騰如江海,綿綿不絕,殺氣浮於天際,使人望而生畏。
麵對此種威力,那屍傀並沒有半點畏懼,他一步踏出,山搖地動,他兩步踏出,天上飛劍落下大半,而剩下的長劍,一時間卻依舊如同劍雨一般,向著屍傀鋪天蓋地砸了過去。
可這屍傀自身並沒有太多的功法能夠使用,所以他可以憑借的就隻有自身這一具肉體了。
劍雨如雷瀑,就這樣徑直砸在了屍傀的身上,然而一時間隻聽見其叮當作響,似如珠玉相擊一般。
二者相距不過十幾步有餘,但這一步相隔如天地,進之毫厘,卻如登天一般,屍傀一步走過去,雖說他此時也承受著莫大的壓力,但卻依舊沒有絲毫的動搖。他接到的命令就是斬草除根,而他需要做的就是付出一切代價,也要完成這個目標。
這具屍傀生前叫什麼?似乎還是叫做仇英,正一宗的宗主,少年得誌,縱橫四海,而中道崩殂,至今已有六十多年了,他生前做過什麼,似乎早就已經被人忘得一幹二淨,就連他宗主的這個身份,也形同一個笑話一般,畢竟正一宗的影子在如今也早就消失的一幹二淨了。
而他這少年得誌的人物,現如今也隻是一具枯骨罷了,但就算是枯骨,他生前的那股子桀驁氣,卻依舊保留的完好如初。
所以眼前這家夥的憤死反抗,卻是激起了這屍傀殘留不多的鬥誌。
長劍將屍傀身體刺的四分五裂,畢竟這屍傀是沒有太多手段來阻擋這張白圭封死一搏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