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1 / 2)

湊合,你能嗎?”

葉著預不言語,默默地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六、左手

林子遠的槍法很不錯,他其實一直都知道她用左手槍會比右手得更穩定一些。

她一直都是用左手削蘋果,偶爾敲鍵盤累的時候或者太無聊的時候會用左手單手在那裏練手速,在他彈鋼琴的時候搗亂也是用左手上來亂按一氣。

他從來沒有問過她的槍法是怎麼一回事,隻知道應該是陳默手裏訓出來的。分開之後才知道原來還有這麼多事情他沒來得及問她。

不知道她的左手現在怎樣了,他當時打中了她的手腕,估計以後都會留下毛病,從左手到右手中間隔著一個心髒的距離。

七、電影

半夜睡不著的時候葉著預起床在屋裏晃蕩,不知不覺走到了放映室,從一堆碟片裏隨便拿了一個放進機器了,好巧不巧居然是古老的文藝片。

他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著男女主角說著對白,聲音效果還好,他從來不看這些片子,也不知道這些碟片是怎麼會到這裏的。

“我要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會永遠等著你。無論是在什麼時候,無論你在什麼地方,反正你知道總會有這樣一個人!”

聽到這句台詞的時候,他手中的煙抽完了,林子遠看得時候覺得太矯情,他依舊記得她當時表情。

她眯著眼睛窩在沙發上笑道:“怎麼會有人一直等另一個,人都要老的。”

他又重新點了一支煙,看著電影結束,半晌自己笑出聲來:“等著等著就老了,老了之後就不會再等了。”

八、餃子

林子遠對於餃子有強烈的熱愛,比較偏好茴香餡兒的,葉著預問她為什麼。

她的回答是:“因為可以把餡兒包起來,感覺很舒服。”

他不知道為什麼把餡兒包起來就感覺舒服了,隻是看著她像一隻饜足的小貓一樣窩在那裏就覺得很舒服。

後來林子遠提起過程維鈞不愛吃,所以家裏做的少,她覺得新奇好玩。來到這邊之後最大的收獲是吃到了各種各樣的東西,比如豆汁,比如炸醬麵。

九、酒架

他沒有換過家裏的密碼,地庫的沒有換過,儲藏室的也沒有。林子遠臨走的時候把鑰匙放在了門口的玻璃缸裏,他們沒有正式地開始,自然也不用正式結束。

他靠在梯子上,看著一排又一排的酒,忽然想起林子遠當時想要砸酒的笑話。

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密碼了,他拿出一張麂皮擦酒瓶,看著圓潤的瓶身。她當時一飲而盡,大概隻是心裏不痛快。

那時候多好,至少沒有徹底決裂。

十、傷疤

林子遠背上有一段時間有很多傷疤。

程維鈞很生氣,林子遠訂婚之後第二天就飛回香港。陳默在家裏的沙發上看她風塵仆仆地進門,笑著站起來抱了抱她,然後指了指樓上。

林子遠上了樓,程維鈞在書房裏等著她。直接說了一句:“跪下。”

林子遠知道左右躲不過了,讓程維鈞消消氣也好,規規矩矩得跪在那裏。

程維鈞看她跪在那裏心裏上來了一股無名火,鞭子早就放在一邊,浸了水擱在手邊。他從來不是什麼溫和善良的人,僅有的那一點溫情都用在家裏,他手上從來不幹淨,生殺予奪,手腕狠辣,林子遠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是要以後當繼承人把家業交給她的,他不能接受她的背叛。

林子遠知道他氣得急了,默默地脫了外套,穿著白襯衫趴到沙發上,隻等程維鈞動手。

程維鈞多少年沒有動過大氣,他知道林子遠是一個穩當的孩子,從來沒有犯過大錯,這些年裏也一直很放心,這次實在是不能忍。

鞭子落在林子遠的背上,不一會兒襯衫上就有了血跡。林子遠在一邊不吭聲,她從來不哭,小的時候就不。

程維鈞打得心裏難受,他養了她二十年,從不會說話到現在長大成人,他舍不得。

半晌,程維鈞收起鞭子,沉聲說道:“跪著吧,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起來。”

於是書房裏隻剩下跪著的林子遠,她背上火辣辣地疼,剛才打的時候沒有太大知覺,現在反應過來了,疼痛牽動著神經顯得愈發清楚。

外麵的天黑了,她摸了摸褲子的口袋,從裏麵拿出一塊巧克力。陳默果然是想著她的,樓下擁抱的時候悄悄在她手裏塞了東西,對她眨了眨眼睛。她把東西放到了褲子的口袋裏,現在拿出來還可以挽救一下低血糖。

半夜的時候她有點困了,腦袋一點一點地差點睡著。想要坐到自己的腿上,可是動了一下發現背後的傷更疼了,隻能繼續維持現在的姿勢。

門忽然打開了,她抬頭看過去,發現葉著預穿著棕色風衣進來。

她不知道他來幹什麼,難道是過來找罵或者找打。她有點疑惑地眨眨眼睛小聲問道:“你過來幹什麼,不是應該在那邊待著嗎?”

葉著預看她跪在那裏,小小的一隻,後背的白襯衫上全是血痕,觸目驚心的樣子,默默腹誹了一頓程維鈞的心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