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大結局
一連多天，公寓外總能夠看見那輛黑色的保時捷，在天沒亮就停在樓下，朱貝兒看著明明牽掛著對方，卻口是心非的雲飛揚狠狠歎了口氣，將水槽裏的菜清洗幹淨，放在鍋裏翻炒了幾下，晚餐是簡單的三菜一湯。
“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雲飛揚淡淡的笑著，眉宇間有一抹鬱色。
“不想笑就別笑，醜死了！”朱貝兒拿著筷子瞧了瞧他的腦門，笑罵道。
雲飛揚眸光暗沉，視線不著痕跡的掃過窗外，似乎在看著什麼，等到朱貝兒落座後，又是一臉無動於衷的表情，安靜的吃著晚餐，一室安靜。
窗外轟地一聲雷聲響起，大雨傾盆而下，淅淅瀝瀝的敲打著窗戶。
“這雨下得真大。”朱貝兒將碗筷收拾好，從廚房裏出來，走到窗邊，看著下方停在雨幕中的轎車，搖了搖頭。
“你真的不管他？”她回頭看了眼似乎神情專注看著電視節目的雲飛揚，開口問道。
“……”雲飛揚沉默以對，隻是轉換電視台的速度愈發快了。
口是心非的男人！
朱貝兒心頭暗笑，剛要轉身，就看見車門打開，一道人影從車裏走了出來，身後的管家為他打著一把雨傘，他靜靜的立在雨中，抬頭看著公寓，神色模糊不清，朱貝兒忽然間覺得他有些可憐，愛人死了，孩子不認他，即使是伯爵又如何？即使坐擁錦繡江山又如何？依舊是孤家寡人一個。
“飛揚，你知道嗎，我忽然間很羨慕你。”她站在窗口，喃喃道。
“有什麼好羨慕的？”雲飛揚笑著反問道。
“你看，”朱貝兒指了指樓下的人影：“至少他是在乎你的。”
“這種苦情戲電視劇裏都演爛了。”雲飛揚一把將遙控器扔到沙發上，口氣很衝，神色有些煩躁。
“可至少，他能夠為你做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不是嗎？”朱貝兒心頭發澀，她走到沙發邊，蹲在雲飛揚麵前，視線通透，緊緊的看著他：“別裝了，明明是在意他的，幹嘛要裝作不在乎？飛揚，我知道你恨他，恨他為了爵位拋棄了你的媽咪。”
雲飛揚眸子一緊，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眸光倔強。
“可是，他已經知道錯了，不是嗎？他有回頭來找過你們，隻是緣分這種事，很難說，來的快，去得也快，你媽咪難道不愛他嗎？如果不愛，怎麼會一個人將你生下來？如果她知道，他曾經有回頭找過她，一定會高興的，對吧？”朱貝兒微笑著道，每一個字，都仿佛說進了雲飛揚的心裏：“我以前也恨過爹地，我恨他總是忙著工作，把我和媽咪扔在家，媽咪死後，我甚至一個禮拜，很難見到爹地一麵，他連媽咪的忌辰也沒有出現過，我那麼很他，恨到連報考警校的誌願都放棄了，可是，當他死掉的時候，我這裏，”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好痛好痛。”
“別說了！”雲飛揚咬牙道。
“飛揚，血濃於水，你不要像我一樣，等到失去了，才來後悔，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嗎？我後悔在爹地在世時，沒有告訴他，我有多愛他，知道我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我讓他去死，然後他就真的死了，我現在想對他說一聲對不起，想對他說一句我愛他，都已經不再可能了。”淚無聲的落下，手掌覆上雲飛揚緊握的拳頭：“飛揚，不管他做錯了什麼，他終究是你的父親，他找了你二十多年，再多的恨，也還清了，你媽咪九泉之下，難道希望看到你和父親老死不相往來嗎？”
“我讓你別說了！”雲飛揚眸子猩紅，他大吼一聲，手臂一揚，甩開了朱貝兒的手。
“你自己好好考慮吧，”朱貝兒吸了吸鼻子，將眼眶裏的淚珠壓下，剛要起身，腰就被一股大力往前一帶，整個人跌落到沙發中，被他緊緊抱住。
“我恨他！”
“我知道。”
“我真的恨他！”
“我知道的。”
“可是……”雲飛揚頓了頓，“為什麼，聽到你這麼說，我這裏會痛？”
他指著自己胸口的位置，話語幹澀，聲線顫抖。
“飛揚，”朱貝兒抬起頭，對上他痛苦的視線，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將他的頭埋在自己的胸前：“你愛他的，飛揚，你是愛他的，接受他吧，不要等待像我一樣，隻有失去了，才後悔。”
雲飛揚什麼話也沒說，隻是用力的抱緊她，力道重得仿佛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淩晨，他悄然起身，就站在窗戶邊，看著下方靜靜立在雨幕中的男人。
他站在下麵，他站在上麵。
一夜無眠。
第二天，天剛亮，雲飛揚一身西裝裹身，拉開公寓的大門，走了出去。
“你終於肯見我了。”男人一身風塵仆仆，眉宇間淌著一抹倦色，眼中血絲遍布。
雲飛揚氣惱的移開眼：“不要以為這樣就代表我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