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勳見韋國愛滾下山,落在遠處的一塊石頭上,連腦漿都蹦了出來,頓時慌了神,連橙子也不撿了,趕緊下了山回家,鑽進被窩裏瑟瑟發抖起來……
很快,韋國愛的屍體被人發現,隻是沒有一點氣息。
韋國愛,曆經沉浮,終於為了一坨牛糞,離開了這個世界,享年71歲。
隨著一陣呼嘯的警笛,周建勳又再一次進了縣城公安局。
證據確鑿,不出三個月,周建勳被判了無期徒刑。
消息傳來整個南坡鎮歡呼雀躍。
街坊鄰居見終於送走瘟神,終於舒了一口氣。
韋家人見大仇已報,高興那沒得說。
周建寅見弟弟被判了無期,心裏短暫的傷心,但看著馬上可以回家,加上順帶搞死了韋國愛,也不算虧,心裏也是莫名的興奮。
正當所有人陷入歡騰之時,奇跡再次發生。
半晚時分,周建勳拄著拐杖,又踉踉蹌蹌的出現在了南坡鎮……
原來,周建勳被關進去之後,每天除了大碗吃飯便是一個人自言自語,誰惹了不開心,回回咬人。
剛開始監獄以為周建勳是坐牢情緒低落,最後經醫生鑒定,原來得了精神病。
監獄見周建勳瘋了,免得麻煩,便直接將人放了,便有了前麵一幕。
再說,韋夜露見殺死爺爺的仇人被放了出來,頓時氣不打一處,叫黃書記想辦法將周建勳繼續丟進牢裏。
黃書記玩了韋夜露幾年,早就玩膩了,而且見韋夜露要求越來越多,便開始有意慢慢疏遠。
一個縣委書記將一個精神病投進監獄,傳出去讓人笑話,而且近期上麵正在派人來對自己進行提拔前的考核,黃書記這回選擇了明確拒絕。
借著上調的機會,黃書記向韋夜露提出了分手。
韋夜露自然不願,但換來的卻是黑社會的一陣暴打……
韋夜露對黃書記徹底失望,但人家貴為縣委書記,現在又提拔,除開恨也沒有其他辦法。
但很快,韋夜露就找到了將黃書記推向深淵的辦法……
原來黃書記被調離,實則提拔,其實是上麵已經頻繁收到舉報的消息,提拔隻是調虎離山。
不出三個月,黃書記便被雙規了。
畢竟跟了黃書記幾年,韋夜露對對方身上有多少屎一清二楚。
黃書記被雙規的第二天,韋夜露敲開了調查工作組的辦公室門……
死緩、沒收全部財產、剝奪政治權利終身,黃書記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樹倒猢猻散。
黃書記一倒,那些平時鞍前馬後的蝦蟹也跟著進去了……
原南坡鎮人民政府黨委書記賴德仁,貪汙,有期徒刑十五年,沒收全部財產、剝奪政治權利五年。
原南坡鎮派出所所長陶河源,貪汙、強X,有期徒刑十年,沒收全部財產、剝奪政治權利三年。
原南坡鎮街道委員會主任周建寅,貪汙、強X、詐騙,有期徒刑八年,沒收全部財產、剝奪政治權利一年。
原南坡鎮街道委員會治保主任黃文德,貪汙,有期徒刑五年,沒收全部財產。
社會閑散人員,李勇,詐騙,有期徒刑三年,罰款五萬。
作惡各有不同,結局卻殊途同歸……
再說另一對冤家,韋若錢和周樂康。
韋若錢對周樂康舊情複燃,自從周建寅離開了南坡鎮,周樂康便搬到計生站和韋若錢住。
剛開始兩人相處還算融洽,但久了取處出了問題。
韋若錢讀了幾年書,吃了幾天皇糧,品味自然和從前不一樣。
眼前的情人,除開在床上的時候有一身蠻力,毫無生活的情緒。見識少,目光短淺,言語粗魯,不講究衛生,每天二兩米酒下肚,兩眼渾濁,吹起牛來漫無邊際。
最要命的是,周樂康沒有工作,每天渾渾噩噩的混日子,搞得自己很沒有麵子。
兩人再大吵一架之後,選擇了分手。
韋若錢繼續在南坡鎮做自己的計生站站長,周樂康用蛇皮袋裝了幾件衣服,奔赴廣東。
周樂康一走,韋若錢卻意外的發現自己懷孕了,隻能求著周樂康回來。
正當兩人憧憬著幸福的未來時,一個晴天霹靂從天而降。
婚檢,近親!
姬家兄弟在經曆了分分合合,周家、韋家在經曆了跨越百年的爭鬥,男男女女在經曆了愛恨交錯,上演了一幕幕奪妻之恨、認賊作父、親翁奸媳、兄弟相煎大戲之後,以一個錯誤的結局回到了百年前的起點……
家仇國恨,交錯纏結,冤冤相報代代不已,古老的土地在新生的陣痛中顫栗……
備注:在廣西的很多農村,要是誰看見路邊的牛糞,沒來得及撿,便在上麵插一根草或者一塊小石頭,牛糞就算是有主了。